十六点点头。
“扶轻呢?他可好些了?”
十六:“王妃用完午膳睡下了,现在还没醒,谷伯守着呢。”
十六说完这些,顿了顿又道:“十七看王妃身上不舒服,叫属下帮王妃把了个脉。”
裴寒忱整理衣袖的动作一顿。
“啧,王爷,王妃身子本来就不好,你这般折腾他,他身体吃不消。”
裴寒忱:“……”
“回头叫庄主知道了,王爷以后怕是得自宫吧。”
裴寒忱一阵头疼:“别乱说!”
十六无声翻了个白眼。
“扶轻的身体,当真很差?”裴寒忱换完衣服在旁边落座。
“是,王妃的身体估计是小时候便受过寒,那时候便落下了病根,身体有些亏,不过王爷别担心,如今王府内也有不少名贵药材,好好将养着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小时候?”裴寒忱呆愣愣看着窗外,陌相全家都对陌扶轻极为重视,怎会任他留下病根?看来是得找个时间去趟陌相府了。
“不过,殿下可不能像昨日那般胡来了。”十六补充道。
裴寒忱回过神:“我没……你不懂,本王才补上洞房花烛夜。”
十六听他那么说忍不住睁大眼睛:“才?那殿下跟王妃成婚当晚……”十六回想当日他爬在屋顶上听到的动静,倒抽一口冷气,他鬼使神差看了一眼裴寒忱下身,嗫嚅道:“难不成新婚夜的动静都是装的?殿下,你那时候是不是……不行啊……”
裴寒忱嘴角抽了抽。
“本王行的很!那时候只是摸不清扶轻的目的罢了。”
“哦哦,”十六点点头:“殿下行就好,只是日后王妃身体养好之前殿下不能再同昨夜那般一样了,若是一次两次还可以,可殿下你昨日跟个禽兽一样。”
裴寒忱就那么瞪着他。
十六毫不畏惧:“这是十七说的。”
裴寒忱怒极反笑:“扶轻前些日子还说要教你们四书五经,本王觉得甚好。”
十六:“……属下觉得不好。”
裴寒忱:“呵。”
“属下还要去换班,就不打扰殿下了,属下告退。”
裴寒忱望着他麻溜疾走的身影,心里暗戳戳给他跟十七记了一笔。
峰临院内,谷伯卧着拂尘正在廊檐下打盹,裴寒忱自小与他亲近,瞧着他困极的身影招呼众人将他扶下去休息,自己推开了屋门 。
床幔后薄纱飘落,掩盖着后面的人,隐隐约约,却最是引人。
昨日犹记得陌扶轻挨不住,膝行着往前爬,又被被自己掐着腰身重新拖了回去,只剩泛着粉色的指尖抓着床幔晃动,最后那只原本青筋暴起的手无力的自床幔垂落,烛火照着他手背泛着珍珠色的光芒,汗涔涔被自己抓住与自己十指相扣。
裴寒忱回想那一幕,只觉脸上燥热的厉害,他急忙转身退出屋子吹了阵凉风,冷静下来才重新进了屋子。
床幔后的人好似被他开关门的声音吵醒,翻过身闷哼一声。
裴寒忱急忙放轻手脚,慢慢走过去撩起床幔。
青丝铺了半边床铺,泛着光泽,躺着的人眉宇间尽显疲态,眼尾还依稀带着薄红,像桃花开遍满山,只有脖颈间的斑驳更显真实。
裴寒忱喉咙微动,缓缓坐在床榻上伸手帮他按摩腰身。
“唔,王爷。”陌扶轻转过身平躺,睁开潋滟着水光的眸子。
“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裴寒忱继续帮他按着:“要不要再多睡一会?”
陌扶轻抬手揉了揉眼睛,清醒一会看向裴寒忱:“不了,过会该用膳了。”
“嗯。”裴寒忱蹬掉鞋子侧身躺在他身边:“我帮你按按,腰还疼不疼?”
“疼。”陌扶轻眨了眨眼睛,侧过身主动往裴寒忱那边靠近。
“那我好好帮你揉揉……不如这几天我都在王府陪你,怎么样?”
陌扶轻半起身:“那怎么行,如今王爷处境艰难,正是关键时候,若是被人抓到把柄,恐会失了兵权,万万不可。”
“可是……”
“没有可是,臣可以照顾好自己,王爷放心就是。”
“好吧。”裴寒忱耷拉着眼睛:“扶轻,我们如今算是通晓了心意,在没人的时候你就不能喊我名字吗?或者字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