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了良久,陌扶轻率先反应过来,先朝裴寒忱行礼。
裴寒忱皱了皱眉头,有些迷惑的看向身旁的老人,老人了然,笑眯眯道:“今个三十,老奴还想派人去请王妃守岁呢,这不巧了。”
裴寒忱一愣,转过头看向眼前的人:这就是他当年被迫迎娶的陌府次子?
面前的人美眼如画,温润如春雨冲刷的嫩芽,长身玉立,举手投足间优雅的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看着就令人舒服。
裴寒忱一脸冷漠,上下打量着陌扶轻。
陌扶轻被他打量的视线看的难受,他知道裴寒忱不待见他,便也没有强求:“臣身感风寒,恐会过给王爷,就不去了。”
裴寒忱眉头又是一皱。
“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容得你说不去?”裴寒忱言辞犀利:“还是说王妃是不满这桩婚事所以要避开本王?”
陌扶轻退后一步:“臣没有,只是趁身子确实不好,此事可有大夫作证。”
“没有?”裴寒忱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陌扶轻的路,拉长的身影笼罩着陌扶轻的身躯,压迫感十足。
裴寒忱一把抓起陌扶轻的手腕,拽着他只往前堂走:“既然没有,那便跟本王去用膳。”
大手紧紧箍着陌扶轻的手腕,强大的力量不容挣脱,陌扶轻被他拽的生疼,踉跄着跟着他,忽被凉风灌了一口冷气,于是躬着身子距离咳嗽起来。
裴寒忱听到身后的声音,这才转过头看向陌扶轻。
本以为陌扶轻是找借口不与自己见面,可如今看他咳的眼眶通红,方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
“你……风寒还没好?”裴寒忱放松了力道,低头看着他。
嗓子痒的厉害,口腔中弥漫着血腥味,陌扶轻弯腰咳嗽了好一会才舒服了些。
他尝试着抽动着手腕,却没有抽出来,便抬头看向裴寒忱。
那张风华绝代的脸眼尾绯红,还带着水光,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裴寒忱只觉得被他那么瞧着,脸颊忽然有些热了。
“本王派人去请太医。”
“不用!”陌扶轻及时出声:“真的不用,臣好多了,刚刚只是呛到了而已。”
裴寒忱看了他一会,突然转身:“那走吧。”
虽还是那么冷漠,可在灯笼亮光间,能依稀看到他耳尖红了。
裴寒忱放慢了脚步,拉着陌扶轻回了大堂。
两人沉默着用完晚膳,谷伯叫人上了茶水,又叫人摆好了果盆干果。
陌扶轻抱着手炉,窝在贵妃榻上垂眸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刚刚在外面没怎么看清,如今灯火通明,裴寒忱才发觉这人的好看。
温润如玉,看着就温柔的很。
裴寒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忍不住搓了搓指腹,回味着刚才滑柔的触感 。
整个屋子寂静的可怕。
陌扶轻长吸一口气,先开了口:“王爷在边境可还好?”
“都好。”裴寒忱在他旁边落座,:“你有事想说?”
陌扶轻身子一颤,微微点点头:“嗯,如今南蛮已降,四海升平,臣知王爷意不在此,若是可以,不如赐臣一纸和离书。”
裴寒忱大刀阔斧坐着,侧头道:“你这是在怪本王忽视了你?”
“没有,”陌扶轻抬起头与他对视,落入一双危险阴鸷的眸子,可陌扶轻没有移开视线。
“臣与王爷本就没什么感情,不如各自安好。”
“陌扶轻……”裴寒忱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听说当年你一首诗震惊了汴京,以你的才情若非没有这纸婚约怕是早已同你哥哥一样登入庙堂,你可知,即便现在本王与你和离,你也没有报效朝廷的机会。”
“臣知道。”
“知道?呵。”裴寒忱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捏着陌扶轻的后脖颈凑近自己。
陌扶轻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印辱眼前的是一张英俊潇洒的脸,手中的暖炉吧嗒一声滚到了榻上:“你做什么?”
“你知道这些还要与本王和离,怎么,本王堂堂王爷,天潢贵胄,这样都入不了你的眼?”
两人离得极近,陌扶轻都能闻到裴寒忱身上的酒香,他反手扒拉着裴寒忱的手腕:“臣没有,放手!”
“没有?”裴寒忱戏谑的看着他,满意地看着他眸子里的惊恐。
“那证明给本王看。”裴寒忱说完,压着他后脑勺吻了上去。
“唔……”陌扶轻一愣,反应过来四处挣扎。
裴寒忱干脆将他压在贵妃榻上,单手制止他的手腕到头顶,边吻边用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游离。
陌扶轻挣扎着撇开头,滚烫的吻便落入他耳畔。
裴寒忱掰正他下巴,拇指压着他下唇强迫他张开口,贝齿隐藏着舌尖,诱人的很。
裴寒忱眼眸危险,居高临下盯着陌扶轻:“不就是嫌本王冷落了你?新婚夜本王这就补给你!”
说罢俯身吻住了他。
衣衫被撕扯,逐渐露出了莹白的肌肤烛火微晃,在肌肤上打出珍珠色的光芒。
滚烫热烈的酒气喷洒在胸膛上,连带着还有下移的趋势。
“放手!你给我放手!”陌扶轻死死拽着身上的里衣,半起身呵斥着覆在他腰身上的人。
而后身体天旋地转,他被裴寒忱扛上了肩头,越过珠帘扔在了床榻上。
还未起身,一具高大的身影便压了上来。
他挣扎的厉害,搅的裴寒忱邪火肆起 ,裴寒忱干脆抽出他的发带捆着他双腕绑在了床头的栏杆上。
“裴寒忱!”陌扶轻声音带了哭腔:“你放开!放开我!”
裴寒忱在他脖颈上重重喘息一声,声音沙哑的可怕:“怎么了凛王妃,本王疼你你不高兴吗?”
“你放开我!放开!”
裴寒忱眼眸深邃,突然起身捏着他下巴道:“怎么,你不满意这桩婚事本王就满意了?本王找谁说理去?陌扶轻,即便你不愿意,本王不愿意!你也得在王府当好你的凛王妃!这就是你我的命!”
裴寒忱说完撕去陌扶轻身上最后一件衣衫,捞起他膝弯。
疼痛瞬间爬到四肢百骸,裴寒忱没有耐心做准备,随意弄了弄便冲了进去,不管身下的人如何挣扎。
子时一过,外面陆陆续续传来鞭炮声,一只莹白的手猛地攥紧床幔,又无力的垂了下去,手腕上松松垮垮缠着一根青色的发带,勒出青紫的痕迹。
他在晕过去之前,裴寒忱按着他后颈,在他耳边如恶魔低语:“这就是你的命,陌扶轻,你一辈子也别想逃离!”
外面烟火升天,将屋子照亮一瞬,陌扶轻趴在床榻上承受着疼痛,闭眼的最后一面,便是地上那烟火灿烂的一瞬。
裴寒忱只到天亮才放过陌扶轻,床榻上萎靡一片,半边被褥都掉落在地,他疲惫不堪侧身揽着陌扶轻就那么睡了过去。
已是天亮,可外面的人都没有敢进去的,谷伯守门守了一晚上,自然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实在是不敢打扰。
直到,裴寒忱被身边的人烫醒。
陌扶轻发了高烧,高烧烧的他浑浑噩噩,脸色一片红,身上冷汗流个不停,裴寒忱这才着急叫人进来服侍,沐浴收拾完,太医也到了,诊脉写药方叭叭嘱咐了裴寒忱好一顿,裴寒忱才知道他昨晚有多过分。
躺在榻上的人嘴角还挂着青紫,身上亦是,他挣扎的太厉害,手腕上出现了深深的勒痕,看着触目惊心,却又一眼激发他人的渴望。
还没等诊脉结束,裴寒忱迫不及待盖好被子将陌扶轻严严实实包了起来。
陌扶轻醒过来时,裴寒忱正帮他净手,动作温柔的跟昨晚施暴的不像一个人。
“你醒了?”裴寒忱放下手帕,抬手摸了摸陌扶轻的额头:“还是有些热,谷伯!叫人把药端进来。”
裴寒忱稍微掀了掀被子,双手架在陌扶轻肩膀下拉着他起身半靠在床头 。
一动,就疼的厉害。
陌扶轻脸色当下就白了,额头冷汗直冒。
“疼了?”裴寒忱观他脸色,道:“本王给你用了药,待会喝完退烧药本王帮你上药。”
“不用。”陌扶轻沙哑着嗓音。
“怎么?这不是你要补上洞房花烛夜的吗?”
“你!”陌扶轻抓紧了被褥,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复又睁开。
自始至终,他想要的只是那纸和离书,对于裴寒忱亦或是王妃的头衔他都不在乎。
“行了,别生气,今日初一,你好好休息,本王关门谢客。”
陌扶轻一听反倒急了:“那怎么行?礼不可废,王爷虽战功赫赫,但万一被言官参上一本……”
裴寒忱笑了笑:“你关心本王?”
陌扶轻昏睡前,裴寒忱找谷伯打听了一些,他离家的这些年,大节小节都是陌扶轻一手操办,从未出现过什么岔子。
“这些你不用担心,本王早早给父皇递了信,你只管好好休息就是。”
陌扶轻看着前前后后变化巨大的裴寒忱,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王爷,您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你。”裴寒忱直言不讳。
陌扶轻:“……”
“你长的和我心意,反正圣旨在上,你我只能这么凑合着过下去,何不随遇而安呢?”
“随意而安?”陌扶轻都要被他气笑了。
我看是色鬼上头!
裴寒忱看着他喝完了药,友闹着褪去衣衫帮上了药,随后才将他按进被子里。
陌扶轻心里有气,背对着他闭着眼睛休息。
裴寒忱也不生气,低头撩开他鬓角的发丝亲吻他的耳畔:“扶轻,你可要快点好起来,本王昨夜着实没有吃饱。”陌扶轻干脆蒙上了被子。
裴寒忱见此,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离开了房间。
外面风雪停了,万籁俱寂,唯大雪压枝掉落在地的声音。
屋外忙忙碌碌,依稀听到脚步声。
被子下原本温润的眸子闪过精光,而后又重新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