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鹊羽没了办法,他起身拉开窗帘开窗通风,房间亮了,他环视一周,屋里除了床和桌面被翻动过的菜牌哪儿都不乱,更诡异的是床边连个拖鞋也没有。他在身上摸了张校园卡插到门口取电槽里,打开暖气,拎着菜牌坐到床边。
“我还没吃早餐呢,你这儿什么好吃啊?”他问。
执拗的人竟答了话,“这儿的粤菜馆好吃,有点心。”
看来聊吃的管用,撬开了被子里那人的嘴。韩清霜这人总是有趣,特别挑食,什么都不吃却又什么好吃的都懂。
“那什么点心好吃?”凌鹊羽再问。
“唔……萝卜糕好吃。”
“萝卜糕?”
“嗯,萝卜糕,你别看它就是白萝卜做的,可是这家用的萝卜甜,腊肉和虾米也都是老字号的,还有,他们的做法是用海鲜酱炒,他们家的海鲜酱是自己做的,跟外面的不一样。”
凌鹊羽盯着白白的被单出神,此时的交谈就如同当初他望着白头像漫无目的地聊,这个她,仍是那个他。
凌鹊羽又翻了翻菜牌,说:“厨师推荐的咖喱鱼蛋还挺贵,这也应该不错吧?”
“嗯,”被子鼓鼓囊囊一阵骚动,她换了个体位,似乎是放松了不少,她说,“他家的鱼丸是鲜鱼自己手打的,不是外面进的粉丸儿,可是他家的咖喱没紫鹊楼做得好,要是用他家的鱼丸配紫鹊楼的咖喱就完美了。”
聊到这儿,凌鹊羽听出了些许不对劲,问道:“白萝卜和鱼你都不吃,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做得好的?”
被子里又陷进沉默。
天也不知道是怎么聊死的,凌鹊羽也沉默一阵,说:“韩清霜,我确实是有意躲你,但这两天真见不着你了我还挺难受的。”
躲开时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忙起来就无暇思念,从不曾想情绪可控是因为每次一转身还能看见。可当他找遍能想到的地方也瞧不见的时候才发现他受不了,受不了这种生撕活剥的痛楚,忍不了那种空落落的恐惧。
也许感情既没有对错,也没有特定的方式,随着心是不是总能找到属于它的出路?
他说:“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既然你说你挺喜欢我的,要不……”
没等他说完,被子哗一声掀开,先跳出来的是韩清霜的娇嗔:“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你了?”
嘴角刚翘起,马上就被眼前骇人的形象震荡心脏,嘴形都还没变,疼痛已决堤一般浇灌,下一秒就成了怒火,他握紧了拳问:“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