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晴:“那是你喜欢的人伤过你?”
韩清霜垂眼看着ipad上面凌乱的笔记,乱不过他的思绪,顿了许久才淡淡答道:“我说不清楚到底是谁伤了谁,他喜欢的不是真的我,我努力过,没能变成他想要的样子。”
张晴眼里有些心疼,说道:“所以你后来就特别抗拒再喜欢上别人了?”
与其说抗拒,不如说是本能的保护机制,又怎会有人能接受真实的他呢?与其再一次接受残酷的现实害己又害人,不如一开始就切断所有受伤的可能性。
见韩清霜怔愣没搭话,张晴自觉猜得八九不离十,又说:“我觉得霜儿你是特别有分享欲的人,你其实特别喜欢跟人交流,与人亲近,不该为了一个烂人永久地丢掉你的快乐。”
韩清霜有些不认同,驳道:“不,不全是因为他,我这个人特别容易醉,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像是一杯倒,我总希望我能变成所有他喜欢的样子……”
然而我不可能做到。
韩清霜没把话说完。
张晴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可她无法反驳,她似乎也是这样。张晴脑袋一歪,重重落在韩清霜的肩头,微凉手臂绕上他的抱紧。
张晴没说话,却又像是说了很多。
……
加了的微信,却无一人主动打招呼。
过了好久对话框里仍是那行您与他已是好友,现在可以聊天了。
朋友圈也各有各的安静。
韩清霜说得气势汹汹,可打开对话框却成了怂包,卑鄙的小心思没敢付出实践,到头来这微信加了,又好像是没加。
初春的北京花团锦簇,图书馆前面两排果树争相斗艳,空气里都是甜甜花香。
凌鹊羽抱着书刚走出大门,就被远处一个白花花的身影吸引,安静的大道,唯独那突兀的白衣人声声喷嚏贯彻,唯美画面蓦地变得滑稽。
韩清霜过敏严重,在这飘毛的季节像是丢了半条命,鼻涕眼泪糊满整张脸,好不狼狈。
凌鹊羽也不知为何就踱了过去,轻喊了一声“嘿”。
韩清霜抬起通红的双眼,话没接住,朝着凌鹊羽就是一个扑面的喷嚏,紧接着他慌乱掏纸巾,连声道歉。
一个小狼狈变成倆大狼狈,莫名,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静下后,凌鹊羽说:“我叫凌鹊羽,凌空一根喜鹊的毛。”
韩清霜歪头一乐,道:“这么巧,你是黑的,我是白的。”
凌鹊羽愣了下,马上想了个明白,会心一笑。
韩清霜低头看表,自来熟似的拉起凌鹊羽的衣袖说:“走,我请你吃饭。”
说好的不招惹,行动却比脑袋跑得快,下意识伸出手的那一刻,韩清霜就踏出了自己一直小心翼翼画好的圈。
凌鹊羽不领情,冷冷回道:“aa吧。”
韩清霜鼓着脸,有股一不做二不休的劲儿,攒紧手里的衣袖又拽了拽,说:“我不,我不喜欢aa,今天我请你,明天你请我就好啦。”
凌鹊羽明知这意味着什么,这是即将加深交往的小把戏,他心里说着拒绝,嘴巴却似是无奈般应了声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