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川脸上的泪早擦干了,说:“我总不能放任他纠缠二哥而不管吧?!”
江守城想想也对,万一这温予宁彻底迷惑了云沼,他们父子俩哪还有机会对付他。
江守城沉吟片刻,想不到好办法,说:“你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细细与我说,我们总能找到对付这狐媚子的办法。对了,你上次让我找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他也与狐媚子有关?”
“非白,你找到他了?”
江守城摇摇头:“没有,我托了许多人在暗处寻,但就奇了怪了。怎么这个人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半点痕迹也没有呢?”
“肯定是良睦和为谦搞的鬼,这两个色胚肯定被那贱人勾引了。”江沐川愤恨得跺脚。
“他到底是什么人,就这么重要?”
提及此人,除了咬牙切齿的恨,还有那几天的醉生忘死。江沐川不觉间耳根泛红,他说道:“那个非白曾经陷害我,如果找到他送到七皇子那里,证据确凿的话,七皇子定会为我做主。”
“那是挺重要的。”江守城点点头,“先别急,人会继续找,但是我们也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压在一个人身上,还是得做两手准备。这样,你先与我讲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倒瞧瞧那狐媚子是不是真的手段通天。等我找出他的软肋,定让他不得好死。”
江沐川连连点头应着:“嗯,爹我先送你去看大夫,我们边走边说。”
*
云博派人连续几晚盯着闻雨庐那边的动静,果然,那晚跪着的人每天日暮时分过去,待三更天时才离开。
这么有毅力,定然所求不简单。
荀墨?
云博完全无心看书,纸张在指尖揉出一道道痕迹。
那日匆匆一瞥,云博虽没看清此人容貌,但他确定见过此人,到底在哪见过呢?
云博闭目仰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天水阁!!!
想起来了!
那日在天水阁,温予宁被一群人欺负,唯有他伏在温予宁的身前,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承受着伤害。
他日日跪求沈先生,求的莫不是让沈先生收温予宁为徒?
上次是太子与何成光,接着是沈先生,现在又是荀墨,这麻烦真是接踵而至。
为了一个温予宁,得罪这么多人到底值得吗?
云博又开始头疼了。
他不断揉着太阳穴,根本无济于事。
“风越,再送一份药来。”
风越从外面进来,手上端着一碗温热的茶水。
“将军,您今天已经服过两副药了。”风越瞧着云博的面色实在难看,焦急道,“我去请大夫。”
“不用。”云博拦下他,“老毛病了,大夫也无济于事。”
云博喝下一口热水,唇色才算好看点。
风越走到他的身后:“我帮您揉一揉。”
舒适的力道在额间按压,疼痛确实消失了大半,云博紧拧的眉心逐渐舒展开。
风越开口问:“您又在为二公子的事烦心了?”
云博早年在战场太拼,各种伤累加在身上,年纪轻轻便患上头疼病。名医大夫看了不少,除了调养生息也实在找不到其他好办法除根。
对云博来说,他不上战场,云沼就得上,索性这毛病也死不了人,云博便咬牙忍了。
近几年边关没那般吃紧,老将军独自能应对时,便让云博有时间调养身体,头疼的毛病渐渐才好转。
可这一回来,遇见云沼那不省心的闯祸,云博被一击,头又开始发疼了。
此事要是让老将军知晓,估摸着能一把重剑劈了云沼!
云博叹道:“阿沼怕是进入叛逆期了。”
“……”
云博又问道:“我记得之前院子里的几个小朋友是你带的,他们不听话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
风越为难道:“这方法行不通。”
“你先说说就是。”
“打,一个个全部打趴下,不让睡觉,没几天就老实了。”
果然行不通,“……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对于十几岁的小孩子,打一顿或许很有用。但是云沼已经过了二十,有了自己的是非观,打一顿是没有办法扭转思想的。
更何况现在的云沼壮的跟牛一样,真打起来,也不一定是他对手。
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云博头更疼了:“力道加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