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朝着云沼道:“我瞧成光喜欢他喜欢的厉害,要不你就把人让给他玩几天。当然也不会白玩,晚些时候,我再着人给你送几个干净的。”
云沼瞧也不瞧温予宁,招手让良睦将人带到自己身后,转而说道:“方才殿下可是答应过的,成光兄看上一眼就不会再做纠缠,怎的还说话不作数了?”
太子被说得无言以对,白了何成光一眼,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何成光却不依不饶:“你方才说让温公子为我跳一段,可他并没有跳。”
温予宁已经将混乱的场面扫过一遍,此刻再听见何成光这话,便猜出自己被唤来的目的。
他直言道:“不会。”
戏子卖弄风骚的做派,岂有沾染的道理!
旁边一直暗自窃喜的江沐川,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可以现在学,正好有人教。”
何成光如同被点醒,喜滋滋地招来方才跳舞的男子,“好心”地说道:“你快教一教温公子。”
言罢,还不忘朝着温予宁挤眉弄眼地求好感。
舞宠应了一声,将长长的衣袖甩到温予宁双肩上,抬手便要去拉温予宁的手。
云沼觉得恶心,噌得一声站起,一脚将舞宠踢了出去,道:“我的人也是你能随意乱碰的!”
就在大家以为他要护住温予宁时,只见云沼又掐住温予宁的脖子,将人往中间空处一推:“自己跳!”
温予宁稳住身形,从牙缝挤出两个字:“不会!”
气氛一时僵住,陆安也吓得不敢打瞌睡了。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七皇子……”
荀墨忽然现身,朝着几人一一问了礼,随即不卑不亢地站在温予宁身侧,道:“予宁乃文人,不善歌舞,即便现在学,只怕也是东施效颦,扫了几位的雅兴。不若这样,我马上找戏班子来,为各位歌舞助兴。”
见到荀墨到来,温予宁露出惊慌之色。荀墨是他难得碰上的好人,他不希望这样的人被自己连累。
温予宁动了动嘴皮子,想开口让他尽快离去,但是话还未说出,就被旁边的太子截了去。
“你是什么人?”太子饶有兴致地看向荀墨。
何成光道:“他就是白白捡走状元之位的荀墨。”
荀墨谦卑的再度躬身行礼,道:“下官是邺都新任知府荀墨。府衙近日重新整顿,有些急事需要人手,还请殿下让温公子随我离去。”
太子说:“府衙需要人手,你找他做什么?”
荀墨:“温予宁乃圣上钦点的衙门审判,衙门遇到急事,他有责任回去处理。”
听着温予宁要被带走,何成光十分急切,眼珠子快速转动,道:“殿下,他一个小小的知府也把人带走,岂不是太不把您放眼里了。”
江沐川看向云沼,适时开口:“二哥,今日大家难得聚在这里,还是不要让予宁哥离开了,二哥手下不是有人吗,借给荀大人应急好了。”
荀墨拒绝:“不妥,审判乃文人之职,需要予宁这般心细之人方能胜任,云二公子手下都是武将,恐怕一时无法顶替予宁的位置。”
云沼听着他一句一个“予宁”,脸可谓黑成了墨汁,再加之温予宁对荀墨不加掩饰的担心,无不让人怀疑两人之间的关系。
云沼拍了一把桌子,怒道:“荀大人若是着急,便替他跳了这舞,否则,谁也别想离开!”
荀墨的眉紧了紧。
温予宁却温声和气地对荀墨道:“此事与大人无关,还请大人先离开。”
荀墨:“不行,我绝不会让人欺负你!”
云沼已经怒火中烧,他上前一步,扼住温予宁的脖子,紧紧逼视着他,眼神似是要吃人:“跳还是不跳?”
看着云沼额间暴起的青筋,温予宁冷声道:“不跳!”
云沼一把将人甩在地上,荀墨大惊,连忙上前搀扶,被云沼挡开。
云沼一脚踩在温予宁的胸膛上,挑衅地瞪着即将上前阻止的荀墨:“荀大人虽为邺都知府,可也管不着我教训自家暖床奴吧?”
听到“暖床奴”三字,荀墨有一瞬的恍惚。
温予宁闭上眼,他最后的自尊也被人击垮了一地。
荀墨并未离开,而是道:“予宁并非奴籍,云二公子莫要玷污予宁的声誉。”
江沐川跳出来帮云沼说话:“二哥说的没错,温公子确实是自愿给二哥做暖床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