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光挡在温予宁的面前,仰着脸,斜睨云沼:“哟,这么巧,云兄也在此处。”
郑暄拽住温予宁的胳膊,将人往后拉远一些,随后恶心地擦了擦手。
温予宁深深扫了他一眼。
一个瘦弱的文人,其气势却是让郑暄无端心惊。
云沼走至身前,笑道:“听说寒山寺的景致美,为博美人一笑,我自然要带他来。”
何成光哈哈大笑:“云兄不是最好酒与马吗?什么时候也钟爱情.色之事了?”
“那是没碰上样貌好的。”云沼也跟着大笑,瞥向温予宁,“这样难得的极品,不玩一玩岂不可惜,何兄觉得呢?”
“说得对。”何成光感觉这话说中了自己的心窝子,马上点头应道,应完之后又担心美人嫌他轻浮不跟他走,马上改口道,“不对。”
云沼噗嗤一声:“既然何兄不觉得他长得好,那还讨他做什么?”
“……”何成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憋得面色通红起来。
云沼朝着温予宁招手:“还不过来!”
神态、语气,如同召唤一只狗!
温予宁没有理会他,转而看向何成光:“何公子,你方才不是说要我随你走吗?”
何成光一转头,撞上温予宁柔和的目光,顿时觉得整颗心都要化了。他双眼闪着星星:“美人愿随我走?”
温予宁点头:“公子玉树兰芝,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我对公子一见倾心,岂有不愿之理。”
何成光听得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顺着温予宁含情的眉眼,一直到微微抿起的红唇,每一处似乎都在发光。
何成光眼都没舍得眨一下。
他难以相信这般如仙般的人物,竟会倾心于自己。
他咽了咽口水,有些不自信地看向郑暄:“我真这么好?”
郑暄面容僵了一瞬,默默将温予宁骂了一遍,随即眉眼一弯,连连点头道:“他说得还不够。”
温予宁浅笑着:“在下才疏学浅、语言贫乏,何公子莫要见怪!”
“美人说得极好!本公子极爱听!以后,你要日日说与我听。”
何成光踮起脚尖上前,感觉心有些飘飘然。他去牵温予宁的手,却被温予宁躲开。
温予宁:“别忘了方才我们的约定,杀了他,我才会跟你走。”
云沼啧了一声,目光冷峻:“何兄真的要抢人?”
强大的气场忽然绽放,逼得何成光不敢与之对视。
但是旁边的温予宁又含情脉脉,他也不想放手。
何成光万分纠结,头发都要被薅秃了,才想到一个绝好的办法:“云兄开个价吧。”
没眼看!
郑暄捂上自己的眼。
云沼讥讽道:“何兄有的,我只多不少。你又能拿出什么与我交换呢?”
何成光的眼珠在眼眶内滴溜溜地转着,他忽然想到什么,抬起头来,信心十足道:“我那里豢养美人若干,姿色皆为上乘,我愿拿出十人,换他一人。”
云沼讥笑着上前一步,逼得何成光紧步后退。
云沼:“你以为,我会缺美人?”
“……”何成光望着云沼健硕魁梧的身形,一时语塞。
云沼身长九尺,仪表堂堂,凛凛威风浑然天成;潇洒不羁,皎如玉树临风前。
这样的人,只会是他人梦中幽会的情郎,又怎会缺“美人”相伴呢!
何成光一时想不到办法,抬起胳膊捣了捣旁边的郑暄,低声道:“快帮我想个办法。”
“依我看还是算了吧。”郑暄为难的劝道,又厌烦地瞥一眼温予宁,“此人就是个妖精祸害,为了他与将军府交恶,根本不值。”
何成光虽然不舍,但考虑到郑暄的劝告,也不得不选择放弃。
温予宁低声道:“不堪大用!”
何成光听进了耳中,他知道这句话是在骂自己。
美人,再也看不上自己了!
一瞬之间,许是自尊心作祟,何成光停下后退的脚步,挺起了胸膛,正面直视云沼,道:“不行,他喜欢的是我,云兄应当不会做这种强迫人的事。”
云沼狂笑一声:“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何兄还不了解我吗?只要是我喜欢的,管他愿不愿意,我一定要得到手!”
最后几个字,说得无比重,气势压得何成光喘不上气。
温予宁失望地看向何成光,目光凄楚,他不禁摇摇头,叹息道:“谁方才说,杀死云二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的?难不成都是诓人的鬼话?”
“……”
何成光颜面受损,一双脸羞得似是刚挨了几个耳光,煞红一片,他紧握拳头,重重呼吸两下,突然砸向云沼:“这美人我还就要定了,你若不识相,可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