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风油精涂在手指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涂在了齐夏然的太阳穴和人中上。
“我靠!”齐夏然惊醒骂了一句脏话。
赵晓康看了他一眼,他立马缩了回去。
怒视丁砚,可丁砚屏蔽了那些怒火:“认真听讲。”笔端敲了敲齐夏然的试卷。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赵晓康胳肢窝夹着他的教案和试卷,手里拿着保温杯和红笔缓缓下场。
顷刻间讲台这一个窄小舞台,一群人从这里跑过,仿若主角退场后跟着走的配角龙套。
只不过这些配角所去的是食堂。
陈兴拍了拍齐夏然的肩膀:“然哥吃饭去不?”
齐夏然启唇:“滚。”
陈兴:“不吃就不吃嘛,还叫人家滚嘤嘤嘤……”
齐夏然拳头梆硬:“请你麻溜地滚。”
陈兴走后教室里就只有在整理笔记的丁砚和齐夏然。
齐夏然这会儿生丁砚的气,不想搭理他遂膝盖抵着桌沿玩起了手游。
丁砚分出了一点心神给齐夏然:“你那样坐,膝盖上会留印子,到时候那一片都是黑的。”
椅子角突然刺耳划过地砖,齐夏然把双脚放在了地上,清清嗓子:“我又没有一直那么坐。”
丁砚想了想,“但是你膝盖上留印子了。”
“真的假的!”齐夏然丢开手机,撩开校裤,只见抵着桌沿那一块皮肤已经红了还是桌沿的形状。
齐夏然:“……”
丁砚还想说些关于不良坐姿的事情,齐夏然的肚子却响了起来。
“哈哈,我饿了。”
齐夏然顺理成章站起来摆脱丁砚的说教,接着扯着丁砚手臂将他从座位上扯起来。
“我要去吃校门口那家石锅饭。”
丁砚慢条斯理收拾东西,“行。”
因为才一诊完,这一整天都是在讲试卷,晚自习的时候齐夏然耳朵都听累了,面前书墙一砌,头一埋就玩起了游戏。
头顶的灯照得他头发发亮。
这一埋头就到了放学。
他懒懒地背着书包跟在丁砚身后走,丁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跟齐夏然说话。
手机这会儿也不好玩了,齐夏然百无聊赖地瞅着学校的湖景。一阵小风吹过,冷得他打了一个哆嗦,拉着丁砚腕子就快走着离开了湖边。
自从开始上晚自习以后,齐夏然总爱吃点校门口的夜宵。丁砚过了九点不进食的规矩早就被打破了不知道多少次。
提着关东煮,炸串,煎饼的两个人美美地向家里进发。
江倚梅这几天出差,丁晨怕齐夏然自己在家不安全,于是在丁砚房间给他打了一个地铺。
自然这个地铺睡的是房间的主人,而齐夏然则是美美地飞奔向床。
丁砚把两人的书包挂在衣柜上,再从自己书包里拿出一个新本子。
齐夏然一看,“这是不是你那天买的新本子?”
丁砚:“嗯。”
丁砚在一诊前去市里参加了一次英文辩论赛,齐夏然在决赛那天找借口请假去看丁砚打比赛了。
对手是市里排名第一的外国语学校的学生,很厉害,但是齐夏然觉得丁砚更厉害。
他看着丁砚的眼睛都冒金光了。
赛后丁砚也不去参加赛后的活动,反而跟着齐夏然去了市里最大的图书馆。
每次来这里他都会带几本书回家,只不过这次的清单里多了一个厚本子。
齐夏然还问过丁砚为什么买本,家里本子都堆成山了,丁砚那会儿没答话,只是说想买。
看着丁砚把本子拿出来时,齐夏然好奇心乍起,从床上蹦下来踩着丁砚的地铺,“给我看看,给我看看你这个本子写的什么?”
丁砚也不躲,把本子塞给了齐夏然:“别急,就是给你的。”
“给我的?”
齐夏然更乐了,他飞快地翻开本子,看到里面内容瞬间傻了。
是数学笔记,囊括了一整个高中数学知识点还有历年考试的典型题。
这些东西都是需要花时间去记录的,而距离丁砚买本子的时间不过一个多月。
齐夏然看了看本子,又看了看丁砚。
丁砚难得不好意思,他抿了抿嘴:“给你补习的时候无聊,随手记的。”
笔记本很厚,很有重量,怎么可能是随手记的。
“丁砚……”齐夏然开口哽了一下。
他的嘴又撅起来了。
“我真的会给你洗一个月衣服的。”
“谢谢你。”
话一出口,齐夏然的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样。
感动惨了。
丁砚揉他的头发:“行了笨蛋,实在感动的话就把我的衣服洗干净一点,还有下次考试记得把数学考及格。”
“那你还给我补习吗?你不会给了这个笔记本给我就不管我了吧?”齐夏然说着眼泪流得更凶了。
“还给你补,不会不管你。”
只有笨蛋才会觉得丁砚不会管齐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