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阿瑶,你也不能拿你自己想法来,你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贵族千金,就算不进宫,也是注定要进富贵乡的,她魏知静,一介贫女,从穷苦民间进了福窝窝,那可不同。”
宸妃对晋阳一向了解,听出了晋阳话语中的不对劲,“嫂嫂意思是……”
“她魏知静,一个在外游荡的毫无根基的贫家孤女,到了我们家,才享受到了荣华富贵,才进入到达官贵人眼中,爹娘、我、娘娘你,都对她不薄吧?”
“那倒是,还让她认在兄长名下做义妹,我兄长是何等英雄豪杰。”
“正因为这样,就不能打破这种平衡,做人要知足,可是她……”
“她怎么?”
“她对阿羡,有非分之想……”
“啊,这不会吧?”
“怎么不会?我暗地里观察许久了……她这个年纪,快要过说亲的好时候了,可是她,对于为她说亲的话题,却从来态度冷淡……
“再说阿羡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当时情境,少女怀春不是正常?阿羡却是个大条的,不知避讳……这些事情,我也不好跟他说、跟别人说,也只得跟你说说,我们姑嫂可是胜过嫡嫡亲的亲姐妹,对吧?”
“嫂嫂是想?”
“我并不想怎样。趁着现在一切都尚未真正发生……她魏知静是个好的,可是阿羡,他是我的,必须完整地属于我,我不能忍受跟任何他人分享他,如果有那一日,我恐怕会……
“所以,我就想请娘娘帮个忙,给次机会,如果,我说如果,她能留在宫中,对于她,是一飞冲天的机遇;对于我、对你哥、对我们林府,能带来安稳和谐;对于在宫里的你,都会多一种助力……总之,有百利而无一害。
“当然,如果实在不成,也不强求,她出宫后回到林家,我再来想办法。
“但,无论如何,我不会让她去攀附阿羡,去跟我分享阿羡,我绝对不肯……哪怕玉石俱焚!”
林乐瑶看着晋阳决绝的样子,感到有些陌生,也感到悲哀,更有种羡慕,如果自己没有进宫,和……他在一起,自己,应该也是这样,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吧!
立夏不是大节气,正是春季农忙开始的时候。
大梁这两年风调雨顺,在朝臣们的共同努力下,农事、军事、政事都步入正轨,朝野内外一片欣欣向荣。
梁帝心情愉悦,这日忙完公事后,先去正阳宫稍待片刻,正是节气,算给皇后一把颜面;
再去春波殿,看望了四皇子和越妃,好好地安抚了越妃一会,最后狠心拒绝了越妃的无上殷勤,去往飞羽宫看望皇长子。
今晚他想留宿飞羽宫。
宸妃不喜奢靡,崇尚自然,所以飞羽宫的装饰布置,均带着一股清新的田园气息。
而禧延宫原来何等奢华,在这基础上改下来的飞羽宫,自然又阔朗大气,又舒适清新,还不乏精致心思。
梁帝自小不受父兄重视,有很多时候倒是野在市井,可是眼界又很高,所以相比对正阳宫的庄重,春波殿的豪奢,他更欢喜这里的清新自然和精致舒适。
如今宸妃身体痊愈,不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极力排斥,自己是极喜欢待在这里的。
今日过节,宸妃心情不错,服侍父子二人用过晚膳,又观看父子对弈。萧景禹学棋有段时间了,颇有进益,倒也像模像样和父皇对阵了几局,在父皇的放水之下,还赢了一局,开心无比。
萧景禹生活颇有规律,到时间就回自己麒麟阁休憩。
梁帝欣然接受了宸妃的建议,由魏知静给自己按摩头颈放松。
平日里折子颇多,要处理的实务也络绎不绝,梁帝的压力一直很大,,经常会引发肩颈疼痛、头风。
万物繁茂,始于立夏。
这是一座偏殿,室温已暖,暑气未来。
魏知静尽心地帮暖榻上的梁帝按摩揉搓,梁帝仅着白色中衣,浑身放松着享受。
没想到魏知静的按摩技术,比之太医院太医有过之而无不及,梁帝只觉着烦躁、倦怠、懒散尽去,浑身充斥着轻松、舒适、喜乐的感觉。
他眯缝着眼睛,舒适地徜徉在暖黄的灯光里。
宸妃亲手点上两炷香,轻轻摆手,殿内宫女尽去。
又过了些许时间,待感受到自己心跳开始加速,热气从体内快速散发,她自己也慢慢退出,动作极轻,掩上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