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惊异地望向雷婷。
“暗密?!这会不会……”会不会有些过于严苛了?
后半句高铁没问出口,他看见雷婷的脸色,顿时明白这要求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是我最后的底线,郑当,你好好考虑。”雷婷板着脸,“暗密不仅要破,还要快。我只等她三个月,过时不候!”
“……”
“好,我答应。”郑当艰难点了头。
雷婷不再同他多讲一句,把材料交给高铁后,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郑当顺势在她方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了,望着高铁,苦笑了一下。
“我说你也是,非得惹她干嘛?”
“我没有,我只是不理解,她为什么对陈望安的意见这么大。明明可以进北院的,她为什么一定要拦这么一手?就因为陈望安是我选进来的人?她对我有意见,所以连带着也看不惯陈望安?陈望安没招她没惹她,干什么这个样子!”
“雷婷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瞎想!她也是依照规定办事儿。”
“……”
郑当不说话,抬起屁股摸到办公室角落的那组木柜子旁,熟练地拉开柜门,从最深处掏出一瓶酒来。
“高院长藏的,果然是好酒啊……”
“郑当!”
“放心,不多喝,就喝你一杯。”他给高铁和自己一人倒了一口的量,又把酒瓶藏回去,喃喃道,“喝完了还得继续工作啊。以后紫密不破,我就戒了这东西。什么时候紫密破了,我一定好好喝上一瓶!”
高铁听他这么说,也不再阻拦,接过搪瓷杯来陪他一饮而尽。
“你说,陈望安真能破译暗密吗?”高铁还是忍不住询问。
“谁知道呢!她到底比我强,我能破,她也没问题。要是真破不了……”郑当短暂性地停顿了片刻,“她要是破不了,那也确实不配进入北院。不过,要我说,我还是相信她能行。”
高铁“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郑当闻着杯子里酒香,不舍得一饮而尽,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嘴里抿。他比谁都清楚,破译密码,除了需要强大的数学功底和计算能力以外,还得靠运气。
三个月的时间,陈望安到底能不能做到,看的还是天意。
但他敢赌。
他坚定地认为陈望安就是为紫密而生,不可能被一个小小的暗密困住手脚。
集训结束以后,雷婷给全体学员放假三天以做休整。
但这三天,闫冬岳吃不好也睡不好,总是在担心陈望安的情况。假期的最后一天早上,他又跑去郑当门口——这些天他一有机会就过来,想通过这种方式让郑当给他透露一些信息。
可郑当不告诉他,别人也说不出。陈望安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一丝音讯。
冯忠南此时恰巧路过,看见闫冬岳在这儿,立刻把他叫住。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我有事找郑处——我想问问陈望安的事。”
“……”
冯忠南皱眉打量着他。少年脸上挂着浓浓的黑眼圈,一个本就没什么体重的人,好像比训练那会儿又瘦了一些。他不忍心将陈望安去南院的消息告诉他,只是说道:“今晚六点,204会议室,雷处长要跟大家宣布分配结果。正好,你回去给你们宿舍的几个人通知一声,我就不过去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