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
高铁坐在椅子上,良久都没有开口。
“不管这其中出现什么问题,都由我来承担!”郑当身体前倾,两只手交叠压在手杖顶端,“陈望安的伤不适合在701内部治疗,这里也没法儿给她治!我想知道她的伤为什么会这么严重,又会不会有什么难以预料的后遗症!我得对她负责!
“雷婷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吗?你知道!她是韩再兴的女儿——亲生女儿!她的父母都是为了祖国和人民而牺牲的,现在她受了伤,难道连最基本的治疗都不能给她吗?纪律如果是建立在生命之上的,那我宁可不要!”
郑当的语气咄咄逼人,让高铁陷入纠结。
考虑片刻,他终于站起身:“好,我批准!但你得答应我,你,雷婷,小冯,你们几个谁都不许去!让保卫科派人送她,你提前电话跟医院那边做好交接。这个事儿我就算批准了!你立刻去安排,我也会尽快跟上面请示的。”
“是!”
郑当顿时松了一口气。
高铁欲把门口的警卫员喊进来布置工作,人还没进来,郑当先走出去,头也不回往办公室方向去了。
他用那台仅对外通话的座机,拨通了一六八医院钱志胜的电话——他是陈望安的主治医师,了解关于她的一切情况。
郑当下楼时,院子中央围了很多人,汽车已经启动等候了。
“小冯。”
郑当向人群最里面唤了一声,不过冯忠南一门心思扑在陈望安身上,并没有听到。不得已,郑当从人群间的空隙走进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郑处!”他看见是郑当,立马立正,“郑处,都准备好了,您看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郑当点点头,朝汽车后座望去。
陈望安平躺在座椅上,额角的伤口被纱布覆盖,已经做了处理。
他又走到前排,提起手杖轻叩了两下车窗。
窗户摇下来。
“郑处长。”
郑当淡淡开口,对里面的人说道:“到了那儿,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你的任务,只是把她安全送到医院,其他的不需要知道。”末了,他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生硬了,对待同志不该如此,于是又补上一句,“辛苦你了。”
“……”
汽车扬长而去。
临近傍晚,郑当终于接到一六八医院发来的“平安到达”的消息,但也等来了另一个讯息——陈望安被分进了南院!
郑当拎着拐杖愤愤闯进高铁的办公室。
“雷婷!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屋里,雷婷安静坐在会议桌前整理着学员的训练报告,高铁坐在屋子另一端的办公桌旁。
两人都被郑当突然的闯入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