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岚依依不舍的送别了刚结识的小伙伴,第一次遇到寿命比自己还短的,以后,大概也没机会再见面了吧。
在码头的休息室换了衣服,返程的车上,奥美加忽然想起了钓鱼原本的目的:“松鼠桂鱼?是用什么鱼做的?”
松鼠桂鱼啊,涂山岚略加思索:“用桂鱼,也叫鳜鱼,有句古诗:‘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说的就是它。是种很肥美的淡水鱼。”
嗯,肥美,听上去就很好吃。
“也可以用其他的鱼来代替,比如鲈鱼,草鱼,鲤鱼,黄鱼。”
涂山岚坐在驾驶位的后排,掰着手指头数可用鱼的种类。
奥美加见她低着头,手很自然的落在了小狐狸的脑袋瓜上,这些,听上去都是淡水鱼啊……
“海鱼能做吗?”
“不太清楚,”涂山岚抬头与他对视,“但身长一米五的金枪鱼肯定不行。”
“这样啊……”
然后,第二天买了新鲜的鲤鱼。
很快就要入秋了,这个季节的鳜鱼并不肥美,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鲤鱼:你们了不起,你们都清高,嫌我次别吃啊!把命还回来!)
鲤鱼刮鳞去鳃后再剖腹去内脏,两面的鱼肉贴骨片下但留尾,去掉带着鱼刺的中片鱼肉,皮朝下在鱼肉上半切半片出菱形花刀。
种花美食博大精深,小小的一条鱼从捕捞到上桌,要历经几种,甚至十几种的刀法。
干旱,洪水,蝗灾,饥荒,那些历经无数灾难还是拼尽全力想活下去的人,励志于将不能吃的食物做到能吃,把不好吃的食物做的好吃,把好吃的食物,做到连舌头都想吞下去的好吃。
食物很重要啊,涂山岚想着。所以,一定要认真对待。
“前辈,”奥美加用手臂撞了下挑选食材的琴酒,“总感觉她看着那条鱼时候,比看着我有感情多了。”
“你躺在手术台上让她随便动刀,她也会这样有感情的看着你。”
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奥美加打了个冷颤,就这样吧,挺好的。
涂山岚手上稳得很,花刀片的漂亮又稳健,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杀鱼嘛,就是可片,可剖,可刮。
涂山岚对着上午正好的阳光打量着手中的刀,指尖轻弹,坚硬,柔韧,锋利,简洁,线条流畅,这真的是一把好刀。
“宝宝,还有其他的花样吗?”奥美加下意识放轻了声音,不论味道如何,被这样精致处理过的食物怎么都不会难吃。
涂山岚的目光从刀上移开,继续饱含深情的注视着案板上的鱼。
“古时候有种刑法叫做凌迟,通过剖,剜,削,刮,片,切,剔的不同手法,可以削骨剔肉,把可怖的刑法都变成了一种艺术。”
奥美加:???
他,他只是问一下,鱼……
涂山岚意犹未尽,继续说道:“刀法有很多种,做鱼的话还可以用剜,凌迟中从人的腋下剜出一块鱼眼肉的做法,就是来自从大鱼身上剜出整块的鱼肉做馅料。”
奥美加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总感觉鱼,不香了。
谁家的可爱宝宝。会一边切鱼一边和人科普凌迟的种种刀法……
【宿主】系统继续在线吃瓜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