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北辰川月又被打了。
“背打直,不要歪七扭八。”裘夜殇站在一旁监督北辰川月练字,半点没有松懈。
“你是不是在公报私仇?”
“是又怎么样,谁让你不好好练字。”
“我写累了,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吗?”
“才让你休息完,怎么又要休息?”
“我累得很,手也酸死了,我不管,我要休息!”
裘夜殇退了一步,“那你再最后练一页的字,今天就到这儿了。”
北辰川月耍起了小聪明,拿起笔在白纸上大大写下了两个字——厉害。
“我写完了。”北辰川月刚放下笔,又挨了一尺子,“啊!你干嘛又打我?”
“我让你写一页,你写的什么?”
“这不是一页吗?满满一页!”
“少给我偷奸耍滑,重来。”
北辰川月不服气,可一看见裘夜殇手里的尺子,一下就老实了,“重来就重来。”
一笔一划,北辰川月按照裘夜殇教授的方法认真书写,时不时还要打两声哈欠。
裘夜殇在一旁看书,北辰川月举起笔,隔空在裘夜殇脸上画了个王八,自己把自己逗乐了,裘夜殇一个眼神,他又立马乖巧写字。
看在写完这一页就可以睡觉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计较,北辰川月在心里嘀咕。
整整一页,欣赏着自己的成果,北辰川月甚是满意,“这下真的写完了。”
裘夜殇走过来检查,“前半部分写的还可以,后半部分川月世子一看就偷懒了。”
“哎呀,我真的累的半死,不能明天再练吗?”
裘夜殇犟不过北辰川月这个无赖,“行吧。”
“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睡大觉了!”北辰川月伸手挠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手上的墨汁染黑了鼻尖。
“你的脸脏了。”裘夜殇拿出帕子想要给北辰川月擦干净鼻子,一时反应过来这是太子殿下给他的手帕,刚想换一张手帕,北辰川月一下抓住了裘夜殇的手腕,“这个帕子你哪儿来的?这可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之物。”
“这是太子殿下送我的。”
“你少骗我了,太子殿下为什么要送你帕子?他都没给过我!”
“跟你没关系。”裘夜殇将手帕收了起来,他撒了谎,他那天忘记把手帕还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没有找他拿,裘夜殇便据为己有。
“不行,我也要得到太子殿下的手帕。”
裘夜殇没有理会,脱掉外衣睡到了自己床上,他与北辰川月的床只隔了一扇绿竹屏风。
“你怎么拿到太子殿下手帕的?”北辰川月打探道。
“就是你打湿我床铺的那天晚上,我去靶场练箭遇到了太子殿下,说起了一些伤心的往事,太子殿下便把手帕借给我擦眼泪。”
“你是水做的吗?动不动就哭,我也要去太子殿下面前哭一场。”
裘夜殇正想生气,瞬间又气不起来了,面对北辰川月这个混球,裘夜殇无言以对。
今日的课程由文宗殿的负责人岳箫夫子亲自讲解授课,涉及军事战略,以及儒家经典,很有难度,裘夜殇聚精会神地听着。
北辰川月坐在裘夜殇前面,上一节课关于军事布局他还听得津津有味,一到儒家文化,他就半梦半醒开始打瞌睡。
“咳咳。”岳箫站在上面重重咳了两下,南宫凌嘴边“噗呲噗呲”作响,以此提醒北辰川月,谁料北辰川月昨晚练字练的太晚,没有睡好觉,在课堂上睡的正香,一点没有醒来的迹象。
岳箫夫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裘夜殇本着人道主义踹了一下北辰川月的凳子,他也没怎么用力,但北辰川月翘着板凳,一个没坐稳,直接摔在地上,瞌睡都没了。
爬起来的他当头呵斥,“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竟敢谋害本世子!”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岳箫铁青着脸色,“川月世子做噩梦了吗?”
北辰川月心虚极了,“没,学生认真听课,怎会做噩梦?”
“那老夫刚才讲到哪里了?”
“讲到……”北辰川月赶紧向南宫凌求救,南宫凌也是翻开自己的书指给北辰川月看。
北辰川月伸长脖子,“讲到义利之辨。”
“坐下吧。”
“谢夫子。”逃过一劫的北辰川月长呼了一口气,然后回头瞪了一眼裘夜殇,肯定是这家伙刚才踹我了!
“下课后裘公子和南宫世子换个座位,这样也省的川月世子的脖子错位。”
“哈哈,哈哈。”岳箫一说完,不少人捂着嘴偷笑。
“今天的作业是义利之辨在士人心中的抉择,下来后好好完成,下次放旬假回来老夫会收上来仔细评阅你们的文章,希望诸位好好完成。”
“是,夫子。”
“今日的课程就到这里。”岳箫走时又对北辰川月说了句,“川月世子,跟上。”
“哦。”北辰川月怯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