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夜殇先回了趟房间,将打湿的被子拿出来晾晒,再收拾好书箱前往学堂。
大清早北辰川月就要跟裘夜殇对着干,坐在前面的北辰川月靠在桌子上,不断往后挤,不给裘夜殇一点活动的空间。
不打算再退让的裘夜殇后撤了一步,拉开桌子,砰的一声,北辰川月摔了个底朝天。
刚爬起来,北辰川月就开始找裘夜殇的麻烦,“裘夜殇,你敢谋害本世子?”
“川月世子,你自己没坐稳,为何要污蔑我谋害你?”
“要不是你把桌子拉开,我怎么会摔跤?”
“要不是你非要靠在我的桌子上,也不会摔跤。”
“合着还是我的错吗?南宫凌,你看看,这人这么嚣张,都敢明目张胆谋害我了。”
“川月世子,你消停会儿吧,夫子快来了。”南宫凌无奈劝说,夹在中间的他两头犯难。
“裘夜殇,我跟你没完!”
裘夜殇不想跟傻子计较。
上完第一堂课,第二堂是书法课,裘夜殇打开书箱,拿出自己的笔盒,结果毛笔的笔头都被剪秃了,他看向北辰川月,北辰川月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比了个获胜的手势。
裘夜殇无语,他这是惹到什么活宝了。
“裘公子的笔可是坏了?我还有备用的笔。”方子敬拿出了自己多余的笔,却被北辰川月一把夺过,“谁也不准给他笔!我看谁敢违抗本世子的命令!”
“方公子,没事,我还有其他笔。”裘夜殇拿出了藏在书册下面的另一支笔,这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没能得逞的北辰川月哼哼唧唧,只得作罢。
练字最是让北辰川月心烦,他端端正正写了几个字,勉强能看,但是一提高写字的速度,他的笔划就开始歪七扭八,写出来的字简直没眼看。
温谦走过来看了看北辰川月写的字,问道,“川月世子,上次让你向南宫世子请教如何写好字,你可有完成?”
“学生…学生完成了。”
“南宫世子,川月世子是何时向你请教的?”温谦又转向南宫凌。
“回夫子,学生每天都在陪川月世子练字。”南宫凌帮北辰川月圆了个谎。
“看来南宫世子没有做夫子的潜力,川月世子的字半点没有长进。”
“夫子说的是,学生不擅长教别人写字。”南宫凌暗自祈祷,快把这个活丢给别人吧。
“裘公子的字写得很不错,就由你在课后辅导川月世子练字吧。”
点了自己的名,裘夜殇虽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下来,“学生尽力而为。”
“这是老夫的戒尺,现在交到裘公子手上,若是川月世子不好好练字,你尽管打下去,严师出高徒,不无道理。”温谦将戒尺放在了裘夜殇面前,这把戒尺很有份量,连太子都被打过。
“温谦夫子,能不能换一个人教我?”北辰川月表示抗议。
“川月世子想让谁来教你?”
“谁都行,反正不想是他。”
“那川月世子在每天课程结束后来找老夫,老夫亲自教你。”
“啊?”北辰川月更不想面对温谦,“那还是就他吧。”
吃过晚饭,北辰川月悠哉乐哉回了屋,裘夜殇已经等候多时了。
“你别以为你拿着温谦夫子的戒尺就能乱来,我想练字就练字,不想练字你也管不着我。”
裘夜殇上前就是一尺,打得北辰川月怀疑人生,他挥拳就要还手,裘夜殇又举起了戒尺,“见到戒尺如见夫子本人,你现在打了我,就是对夫子大不敬,我要是向夫子告状,被王爷知晓,川月世子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敢!我也来你那一套,你告状就告状,反正我抵死不承认。”
“好。”裘夜殇说着就要走,北辰川月跑到门口挡住了裘夜殇的路,“不是,你来真的?”
“不是川月世子说不怕吗?反正你不承认,王爷就不会责骂你。”
“少来!你要是真去告状,我爹非把我打得皮开肉绽。”
裘夜殇拿起戒尺在北辰川月面前晃悠,“只要川月世子乖乖练字,我就不会打你。”
“哼!”北辰川月满脸愁怨地拿起了笔,裘夜殇放下戒尺在一旁帮他磨墨。
“我的字怎么练都是这样,有什么好练的!”
“川月世子写字太心浮气躁了,下笔的方式也不对,笔锋走势更是不对。”看不去不去的裘夜殇上手握住了北辰川月的手。
北辰川月愣神,“你干什么?”
“我带着你写字。”
北辰川月把自己的手交给了裘夜殇,跟着他一起握住笔游走在宣纸上,写完一句诗词,北辰川月震惊,“我的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看了?”
不信邪的北辰川月拉过裘夜殇,“你带着我再写一次。”
“川月世子要用力,不能只跟着我的力道走。”
北辰川月认真书写,裘夜殇前两个字还会发力,后面基本由着北辰川月自己发挥,写出来的字好了不少。
“哇塞,要是把这些字拿到我爹面前,我又可以坑我爹一大笔钱了。”北辰川月乐呵乐呵笑着。
“……”裘夜殇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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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还有人在挑灯夜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