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亚说到这,轻轻笑了笑。他凑上前,使老师的后背完整地贴住自己胸膛。“我们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不习惯肌肤之亲的世初淳,单手握拳,向后肘击。
早有预料的涅亚伸出一掌,轻松接住。
他用剩余的手,拉着世初淳没使用的手掌,向下掌握住马纳的弱点。
梦想成真的马纳,哪里受得住这种刺激。
他的肌肤通体发红,双目眼角恰似涂抹了浓丽的朝霞,似被谁狠狠地欺负了似的。好好使用过的几两肉控制不住膨胀,他嘴里呼出几声低吟,嘟囔着不要看我。
涅亚操控着世初淳的手握紧,被合力欺负的马纳轻易地缴了货。
所有的思考暂停,她要洗手。她要马上、立刻、现在去洗手!世初淳抓住身上的被单,要盖住身躯下床,就被马纳压倒了。
以为是自己惹老师生气的马纳,反省着自己的过失。人未开口,先跟望月的鲛人般,落了两滴泪。“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老师。您嫌弃我吗?”
“不是不是,没有嫌弃你。”比思考更快的,是世初淳脱口而出的安慰。
马纳弱声弱气地哭着,享受着来自老师的轻哄。于是主客置换,主动权掌握到了他的手里。
他说的话,世初淳没什么不应的。稀里糊涂地就把自己搭进去,可想而知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舍不得温香软玉的马纳,抵住世初淳的喉咙,埋下头去。
不得不说,涅亚对世初淳的心理把控很到位。
他的老师不能拒绝他的兄弟。马纳实在是太符合她的喜好,也太会恰到好处的示弱。
若非他们是师生关系,早就一拍即合。然恰恰是师生关系,也是老师能长久地停留在他们身边的缘由。
这是他拉上马纳一起的原因之一。
可惜,现今的他们不在满足于师生关系。
世初淳全身清洁完毕,换了浴袍出来,在柜子里挑选能用的衣衫。
端看日头,此时佣人应该集中在大厅,返回房间时遇到的人应当不多。
千头万绪须得从长计议,她绝不允许自己污染了学生们的声名。“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躲着佣人们走的世初淳,跟扫雷一样,回房过程战战兢兢。
可是,世间之事只有更糟糕,没有最糟糕。越不想让它发生的事,越就要发生。越不想要在这个时候遇见人,就是要遇见。
世初淳与走廊上的一人撞了个满怀,那人抱着的画卷散落一地。
“不好意思。”
“对不起,我没看路。”
同时响起的道歉声,在悠长的走廊回荡。两人手忙脚乱地收拾到处滚动的画轴。
世初淳蹲下身挪步回收,一幅画着双生子、卡特里娜夫人,以及高大树木下的她的画,近在咫尺。落款名是拉比。
拉……比?
是巧合吗?是巧合吧?
有什么东西破开了坚固冰面,露出底下狰狞的冰山。世初淳卷起画的手不知觉发抖,连带着呼出的气息都是冷的。
画上的她距离画像中央的人太远,被帽檐遮住了表情。
现实里的她勉力地想要笑一笑,却困苦于纷乱的头绪做不出表情。
潜藏的揣测扰得她喘不过气,闷了一日的心脏压着块沉重的石头,浅浅的呼吸都能直面地感受到石块尖端的糙粝。
她确实能够维持住正常的呼吸,可也仅是维持住生理技能。取而代之的,是要在心理上承受巨大的压力。
世初淳将画交给身前的青年,“你和书翁一族是什么关系?”
青年扶正歪倒的眼镜,“我是书翁一族的继承人。”
和传言中一致,这位家庭教师脾气好,会说话。虽然她正因什么事情而强烈震动,可并没有为他擅自把人入画的私心动怒。
拉比绘画当日,他本该按照书翁一族的要求,画下双子和他们的母亲,顶多再加上一些风景。但他瞥见远处站在树木下的家庭教师,就鬼使神差地添了这名人物进去。
按书翁一族的见解,人类是脆弱的。除了圣洁、诺亚一族,和他们各自支持的黑色教团、恶魔们永不熄灭,其余的事物都可被代替,那这位文雅的教师小姐也不会免俗。
不知怎么的,绘图的刹那,拉比改变了主意。
这人竟然来到了这里,就说明她与这里有着不可分割的因缘。作为历史记录者的他需得如实记载。
世初淳这下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了,“那这里是?”
值得书翁倾尽全力培养的继承人停留的地点,答案昭然若揭。
“千年伯爵的所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