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菲的精神被严重反噬,他五指蜷缩着攥起地面的尘土,思绪彻底断裂,那种被活生生撕烂肢体的触感真实到令他有那么一瞬间真切感受到了“死亡”,以至于当他再度回到自己身体时,已经忘记了怎么去呼吸,阵阵晕眩使得他的视野模糊了克劳德的身影。
眼下没有什么比失去对身体的掌控更糟糕的事了,萨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克劳德来到萨菲罗斯面前,双手迟缓地动着,握紧六式,用力地朝着魔晶石劈去。
魔晶石与刀刃碰撞出四射火花,一道又一道白色的裂痕自中心处张裂开来。
随着最后一记斜劈,封印着萨菲罗斯的魔晶石彻底破碎。
失去支撑的身躯向前倾倒,克劳德像是生怕他的主人摔倒了,慌张地接住了萨菲罗斯。
就在小爱丽丝以为这下要完蛋了的时候,克劳德却举起了他的右手,六式直指萨菲罗斯脆弱的喉咙。
“萨菲罗斯,你个混蛋……”褪去多出来的一个入侵者,克劳德好不容易才短暂夺回精神控制权,他强忍着要炸裂的头脑,怒极反笑地骂着萨菲罗斯。
“滚回我的回忆里安息吧!”
甩开压在他肩上的萨菲罗斯,克劳德握紧六式就要砍过去,就在这时,熟悉的电质杂音再次在他脑海里响起,制止了他的行动。
“好久不见了,克劳德。”
银发灾厄被甩开那一刻便睁开了令世人恐惧的瞳眸,狭长的细缝极快地锁定住即将杀死自己的人偶,他很快站稳了脚跟,身上随之变换出克劳德无比熟悉的那一套神罗制服,他嘴角噙着笑,视线暧昧地舔舐着克劳德每一寸□□,欣赏着克劳德因为他而再度陷入被控制的痛苦当中。
“一上来就对我这么热情,是思念着我吗。”
连绵的痛楚从大脑皮层炸裂开来,转眼如风暴般席卷所有的感官和知觉,克劳德头痛欲裂,恨不得现在就捅死萨菲罗斯,但他做不到,他的身体失去了控制,只能任由支配它的主人所摆布。
就像这样,自己的身体被萨菲罗斯拥入怀里,他倾身上前,侧着脑袋,舌尖舔过克劳德的右耳垂,吸吮着他的挣扎,品味着他的愤怒。
萨菲罗斯享受着克劳德的私人空间,也热衷于侵入他身体的每一寸,尤其是在另一个自己面前,迎着那无从阻止的暴怒目光下,宣誓着他对克劳德的所有权。
尽管愤怒,尽管挣扎吧,你什么都做不到。
区区一面镜子里的倒影,又怎么敢妄想触及“真实”的温度呢。
手掌沿着肩胛骨缓缓向下滑动,经过脊沟,在腰窝处暧昧地停留打转,(一些写了但是放不出的东西),萨菲罗斯能清晰感受到底下的身躯剧烈颤抖着,不必去读克劳德的想法他都能知道那绝对是怒骂着“要是敢在这里做我绝对会杀了你”之类的话语。
萨菲罗斯瞥了眼远处被吓得不敢动弹的小爱丽丝,一个还没长大的古代种,虽然尽力地维持同伴身上的恒温魔法,但目前能做的也仅限于次,若是她敢有再多的动作,萨菲罗斯不介意再次给克劳德上演熟悉的剧目。
连续两次死在克劳德面前,相必克劳德一定会相当“喜欢”这份久别重逢的见面礼。
不过,萨菲罗斯有着更多的打算,暂且放过这个古代种并不会对他的计划造成妨害,更何况,这里还有这另一个“他”,一个需要他精心料理的对象。
挑起一抹恶劣的笑容,萨菲罗斯亲昵地蹭了蹭克劳德的脸颊,像是在对待最喜欢的玩偶那样,表露出他的喜爱,但其中蕴育着的浓郁情感让人毛骨悚然,那决然不是什么美好的感情,而是充斥着破坏、支配、恶意、毁灭、占有与疯狂。
“我为你感到悲伤,克劳德。”
萨菲罗斯知道克劳德此刻能听进他说的话,凑到克劳德的耳畔边,碾磨着他柔软的耳垂,牙齿不轻不重地咬着,在上面留下一道牙印。
“杰诺瓦总是会为他的猎物展露出喜爱的模样,为什么你那么能确信,你养育的另一个‘我’,是全然无辜的怪物呢?”
在不远处坐靠着魔晶石墙壁的少年迅速意识到了萨菲罗斯想要揭开的真相,他咬牙切齿地再次与无法动弹的躯体作斗争,但最终以失败告终。
“你是不知道,还是本能地去逃避现实?”
“我可怜的人偶啊。”
萨菲罗斯把怀里的克劳德拥得更紧了,像是要把他揉碎在怀里,和他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你不曾知晓当他扑入你怀里时,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是如何用黏腻的目光将你从头到尾都舔舐过一遍;你也不曾知晓每每拥他入怀时,揽在你腰间的手有多想就这样将你那腰肢握紧在手心,把欲望送入你的身体,啜饮着你泪水。”
“那肮脏的、不可诉说的欲望,就像我对你所做的那样,无论是我还是他,都渴望着你的痛苦。”
“相较于你对我的仇恨,那以爱为名的粉饰更容易让你自欺欺人,让他为你扮演自我满足、自我救赎的剧目。”
萨菲罗斯舔去了睫羽沾染的咸湿泪水,他不需要知道这是悲伤、愤怒、亦或者悔恨还是痛苦的泪水,他需要看见克劳德为此所动摇的模样,并为之深入思索。
“承认吧,克劳德。”
“你‘爱’着他的本质是对我(英雄萨菲罗斯)的迷恋。”
“你放任了怜爱之心的滋长,他也利用了这份怜爱之心来妄为。”
“所谓的平凡生活,也不过是有你在身边的前提,而你终究要回到我的身边,我可怜的克劳德。这个世界没有名为‘克劳德·斯特莱夫’的人,当他失去了联系着他的存在,你说,他会为了与你重逢,做出怎样的事情呢?”
缱绻的尾音透着令人胆寒的愉悦,他们唇瓣相贴,旖旎而暧昧地吸吮,萨菲罗斯毋庸置疑地撬开克劳德的牙关,像不可明言的怪物彻底吞噬了光,也吞食着英雄的冷静自持。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脸上,来自萨菲罗斯的靡靡之音萦绕在克劳德耳边,他被迫仰着头去承受着无由来的接吻,相交的涎液沿着他的唇缝滴落下来,就像彻底揭开了那层薄薄的遮羞布,把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
“他会不折手段,极尽一切方式将你从我手中夺走,为此的代价,是一个盖亚?还是两个盖亚?”
“你还能像原来那样,去‘爱’着另一个我吗。”
银发灾厄讥诮着,毫不留情地击溃克劳德最后的防线。
星球英雄坚不可摧的冷静至此一溃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