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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苍秾小姐夏日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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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涯馆的事务都在前院解决,屋后的庭院中四下里无人,清风吹拂过草叶更显得宁静寂寥。苍秾跑到假山后找个地方蹲下,头顶烈阳当空,手里是即将融化的冰碗,就算浪费生命也不能浪费食物,苍秾决定自己把这碗汤喝掉。

把碗捧到面前看着碗里澄澈的梨汤,喝下第一口的时候蓦然想起适才丘玄生的嘴唇也似乎碰过这只碗。究竟是碰到还是没碰到?苍秾把碗拿远了细想,借着炫目的阳光,看见碗中梨汤上的倒影里除了自己和假山,还有另外两个人。

那两道身影就在假山上,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苍秾飞身几步窜上去把那两人吓得够呛,看清眼前两人形容身量,苍秾努力回忆道:“你们两个是仇帮主身边的……”

“哎呀,你不记得就不记得吧。”刘大熊藏到瘦猴身后躲开苍秾的审视,“别打扰我们,我们有事要做。”

苍秾不信,问:“你们有什么急事要做?”

瘦猴说:“我们散步,散步不行吗?”

苍秾还是不信,刘大熊啊呀一声说:“我们是来帮献姐搬东西的,神农庄的使者不日要来,献姐这边正缺人手。”

前几天还和戚献打架,这才几天就被收服了?苍秾无心疑惑这个,她一门心思地追问:“神农庄使者?”

“是啊。献姐的姐姐得罪了神农庄的庄主,庄主派了得力手下来献姐家里搜查。”刘大熊说得言之凿凿,比划着说,“城外瑕轩原驻扎着六十多人,都是神农庄来的。”

苍秾问道:“神农庄叫这么多人来做什么?”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瘦猴不忿地看她一眼,“献姐的姐姐逃跑时把庄主的亲戚打伤了,庄主可宝贝她那亲戚了。这回叫人来甲鲸城呀,是搜不到戚彦誓不罢手的。”

手里的碗差点没拿稳,从假山上摔下去。趁着苍秾愣住,那两人逃命似的跑开了,得到这个消息的苍秾半天下来都是魂不守舍,只知道乱想神农庄和瑕轩原的事。

吃过晚饭丘玄生和戚红还是没回来,岑既白说要带小戚红上街玩玩,一看苍秾心事重重,就让她留在家里休息。

收保护费的人去了很久,去玩的人出门也有一段时间。屋里逐渐暗到要点烛火,苍秾推窗乘凉,躺在床上把没用的被子卷起来当成沙包打了两拳,自己睡在空出来的那边。

从送梨汤的事想到神农庄的事,又从神农庄的事想到送梨汤的事。苍秾抱着卷成一条的被子费脑筋,嘀咕道:“那只虫子我明明看见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左右这时没谁在房间里,苍秾对着空气继续问道:“喵可兽为什么会身体不舒服,玄生什么时候回来呢?”

意识到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瞎想不会有结果,苍秾不禁叹息一声。她闭眼抱住手里的被子,冷不防听见大开的窗户里传进一个声音来,直白地问:“你叹什么气啊?”

“献姐?”苍秾一下听出是谁,坐直起来说,“你不是很忙吗,怎么会有空来我们这里?”

“我吃饱饭想消消食嘛。”戚献翻身越过窗框,“怎么了,你的几个朋友都没回来,你一个人觉得孤单?”

“也没到那种程度。”苍秾把被子扯开给她让位置,“玄生和红果果去哪儿了?这时候还在外面吗?”

“仇帮主有自己的保护费要收,今天手下有几个人突然就找不到了。”戚献在她让出的位置上坐下,讲解道,“这是让她们和仇帮主培养感情的机会,你不用担心。”

那岂不是收不完保护费就回不来?就该跟她们一起去的。被岑既白一叫丘玄生就走了,都没来得及喝自己送的汤,苍秾心里不是滋味,抱着被子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戚献看出她的低落,问:“你怎么不太高兴?”

“我也不知道,今天我看见我朋友脖子上有只虫,想帮她抓的时候虫子飞了。”苍秾用力挠乱头发,忧心忡忡地说,“我怕她误会我在捉弄她,所以不开心。”

“你就在烦这个呀?”戚献被她这反应逗笑,托着下巴问,“你朋友是那种一经小打小闹就翻脸的人吗?”

“不是啊,玄生很随和,”苍秾担心丘玄生的形象受影响,赶忙为丘玄生辩解道,“她后来被岑小白叫走了,我本来还想跟她说清楚的,可她一走我也无处可以解释了。”

这样的烦恼对旁人来说可能微不足道,苍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在意。为什么只有岑既白才能是叫走丘玄生的人呢?为什么不能做一个出声让丘玄生等一等的人呢?

能设想出的许多可能性都被苍秾划作不对,她正兀自沉思着,身旁的戚献却平平淡淡地说:“既然你朋友不是那种开不起玩笑的人,你就没必要为这个忧心。”

说她想得太浅薄的话会不会被捆到石头上沉进河里?苍秾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委婉地说:“我担心玄生因为这个讨厌我。不对……我在意的并不是那只虫子的事。”

真正在意的是什么呢?苍秾像拨开丘玄生的衣领和头发那样往深处思索,最后说:“我在想,岑小白把玄生叫走的时机太坏了,再差一步我就能和她说清楚了不是吗?岑小白偏偏把她叫走了,今晚还跟小戚红出去玩,只留我一个。”

戚献认真听着,问:“你觉得一个人很寂寞?”

用这种词未免太奇怪了,苍秾完全不想承认。当初说不了话一个人待在家里的时候也是如此,那么多独处的时候都经历过,苍秾甚至要觉得自己是世上最不会寂寞的人。

对方是戚献,否认不能太干脆。苍秾抱膝说:“不是的,我给玄生带了汤,她被叫走了就没喝上。”她说着,一锤那团被子说,“都怪岑小白,就不知道晚一点再来嘛。”

戚献跟着她思考,问:“你讨厌岑小白?”

“那也不是。”苍秾用手指挠挠脸,她抱起手边的被子边想边说,“我觉得她这样做是……”

是伤害到了我?苍秾想着,其实也没有到这么严重的地步。要是手里的被子换成丘玄生就好了,当面说清比什么都好——苍秾低头一看抱在怀里的被子,稍微设想了一下丘玄生的脸,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把那团被子丢开。

“看起来你很烦恼,”戚献撑着下巴观察她,颇有些狡黠地说,“那么,会不会是一种与讨厌相对的情感呢?”

“与讨厌相对的情感?”苍秾脸上的五官因表情缩成一团,她说,“难道是喜欢?我肯定不会喜欢岑小白啊。”

戚献没讲话,苍秾又寻思道:“还是说喜欢玄生?也不对啊,她只是被人叫走了,怎么就变成我喜欢她了呢?”

苍秾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戚献摊手说:“别太上心,我就是说说而已。”自觉被耍的苍秾饱含怨念地抬头看她,戚献伸手捏苍秾的脸颊,带着笑说,“果然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才是最好玩的,好怀念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呀。”

差点忘了她是那种刚见面就要洗澡的人,苍秾挣扎着躲开她的手,扯开话题道:“今晚岑小白带小戚红上街玩,正是与小戚红亲近的好机会,献姐你怎么不跟去呢?”

“今晚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戚献收回手来,像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似的站起身道,“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她们现在还没回来,我就还有时间去找她们玩。”

苍秾往床铺里缩了缩,戚献转头邀请道:“你嫌一个人在房里太孤单也可以跟来啊,别一个人在房间里闷着。”

苍秾赶忙摇头:“不了,我也有重要的事。”

若是她去陪了小戚红,戚红也会更加高兴的吧。苍秾如此想着,目送戚献出门离开。房门被戚献从外面关上,屋里又只剩下苍秾一个人。她彻底放松仰倒下来,那种被戚献命名为寂寞的感觉在房间里蔓延着,苍秾越想越困,最后直接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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