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精神不正常,苍秾和岑既白转头就跑,丘玄生慢半拍跟上前两人的步伐。听见身后利箭破空的声音,苍秾当即拽着岑既白和丘玄生扑倒在地,抬头看见数支在刚才的嗷天脑袋里看见过的改小尺寸的弩箭钉在不远处的草地上。
被苍秾带倒的岑既白疼得龇牙咧嘴,忍着痛挥手就将捡来的短箭当做铁镖般投向傲天。傲天一偏脑袋躲开短箭,回头看清了才问:“你们还拿了我的东西?”
“在后头地上捡的,还以为没人要呢。”苍秾拉住还想再投的岑既白,虚张声势道,“傲天,阳奉阴违的人不止你一个,我们手里也有很多武器,别欺人太甚了。”
那三个矗立在傲天身边比她还高一个头的机关人传来一阵运转声,傲天直指地上三人:“那还不赶紧使出来?”
那三只嗷天得了差遣,纷纷亮出弦月似的弯刃。傲天并未学习过外界的机关制法,做出的机关人宽大得如城墙一般,全然不与人形接轨,更像是装了两个轮子的铁桶。
作为腿脚替代品的木轮运作起来,疾风似的驶向地上三人。再不跑就要被撞死,三人爬起来四散逃开,岑既白尖叫道:“不就是说出你不受欢迎的真相嘛,至于这样吗!”
弯刃从身后割过来,丘玄生故技重施扑倒在地。换成常人便会将调转刀锋往下直刺,丘玄生做好抬脚踢开的准备,面前的嗷天仅是凝住不动,像是在等她主动起身。
看来傲天没能做出像丛芸队长那样近似真人的机关人偶。丘玄生窃喜逃过一劫,刚想站起来跑远,挡在身前的嗷天忽地长高几寸,抓刀的上身如陀螺般旋转起来。
在贴近耳边的嗡鸣声里丘玄生看出嗷天做得到分离上下部分,下半部分的车轮负责移动,上半部分以自身为中心快速旋转,负责大范围内的斩击。弯刃一遍遍高速划过头顶,丘玄生找不到逃生的机会,只得压低身子试图往前面爬开。
目睹一切的岑既白冷汗直冒,冲到苍秾身边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先走,你们留下来殿后。”
苍秾握紧她的手:“要走一起走!”
两只嗷天围过来,岑既白用力摇头,哭喊道:“不行的,嗷天太强了,你再不放手我们三个都会死在这里!”
苍秾抓紧她不放手:“那你来殿后,我和玄生先走!”
弯刃飞快地劈过来,岑既白拐叫着拉着苍秾躲开,口中嚷嚷道:“凭什么你们先走,你都说我脑子不好了,你让我先走一步会死啊?还有没有同情心?”
苍秾气个半死,踹开逼近的嗷天说:“要不是你非要捡那个破沐浴露班瑟会出事吗,能不能看准局势再说话?”
岑既白握住苍秾用力一甩打开嗷天:“我不叫班瑟陪我霸天和战天就不来害我们了?我就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都这个节骨眼上你们还有力气吵架啊,”气定神闲立在一旁观战的傲天看得想笑,握紧手中小刀掠身闪到苍秾身前,“别不把我当回事,劝你们接受我的提案。”
苍秾放开岑既白的手旋身躲到嗷天身后,恐吓道:“你别得意得太早,我们三个手里是有秘密武器的,等班瑟知道你趁我们走散对我们下手,看她怎么教训你!”
傲天与她隔着机关人旋转的刀刃相持不下:“反正霸天和战天那两个蠢蛋已经得罪她了,班瑟正需要强大的结盟对象,把你们的出局推到那两个人身上由不得班瑟不信。”
苍秾被傲天盯上顾不得自己,岑既白护着脑袋被嗷天追得满地乱跑:“玄生,快叫喵可兽救救我们!”
满地乱爬的丘玄生于心不忍,彳亍道:“班瑟说过傲天的身体不好,我怕控制不好力道伤到她。”
“这时候还管她做什么,再不动手就完了,”岑既白往苍秾那边瞟一眼确认她还没死,快步跑到丘玄生身边把她拉起来,“你那书简里还有什么能用得上的武器吗?”
“只有蜡烛和几盏灯,”丘玄生边逃命边在竹简里掏了掏,摸出个红通通的野果说,“还有个果子。”
“谁要果子啊?”岑既白崩溃大叫,“我们还要救姑母,班瑟已经没希望了,我们绝对不能死的!”
从前没有在竹简里囤积兵器的习惯,要是乐始在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岑既白拉着她躲避嗷天的追捕,丘玄生在竹简里一阵乱翻,灯油和蜡烛被随手丢到旁边,岑既白看着地上的灯油愣住两秒,高声宣布道:“等等,我想到办法了!”
丘玄生拉上竹简专注逃命:“你有什么办法?”
“你不想用喵可兽就把竹简给我,我要里头所有的灯油和火石。”岑既白刹住脚步跃至一边,“苍秾拖住那个和傲天,你拖住追着我们的这两个掩护我,我来教傲天做人。”
岑既白停了停,修正道:“做机关人。”说到这里她还担心丘玄生会像苍秾一样怀疑自己想单独跑路,好在丘玄生不像苍秾那样斤斤计较,扬手把竹简丢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