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乌菱说:“姑母教我的。”
肯教给岑乌菱,却没教给过自己。苍秾说服自己不要在意,攥紧丘玄生的手继续问:“你和我娘外出游历,为什么她伤得无法醒来,你却趁机把我和小庄主赶走?”
这并不是难以回答的问题,岑乌菱没有苦衷,坦然道:“一个空有蛮力的哑巴,一个连脑子都不会用的废人,先前是看在姑母的面子上才留着你们,如今就不需要了。”
不仅苍秾和岑既白气个半死,丘玄生和戚红亦是愤愤不平。反正也不受银翘待见,戚红扳住岑既白的肩膀冲岑乌菱据理力争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庄主是你的亲生妹妹,神农庄是她和你的共有财产,你没有这个权力!”
岑既白不敢反驳,戚红暗骂她扶不上墙。休息了一阵的银翘缓过来,提醒道:“庄主,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销铁寨的首领在我身上下了咒,施咒者一旦远离咒术便会失效,沈露痕如今就在神农庄里,当务之急是把她找出来。”
“对,我们还是先抓住沈露痕,”岑既白恨不得赶紧找个出气筒,朝握着手机的苍秾说,“苍秾,快通知小艾。”
这是岑既白为数不多正确的决定,苍秾掏出手机照办,短暂的铃声后是对面接通的声音,苍秾问:“是小艾吗?”
那边压根不知道苍秾的危险处境,说:“是啊。对了,你们从牢房里出来了吗,我还在监视沈露痕脱不开身。”
“我们被岑乌菱发现了,可能再也出不了牢房了。”苍秾心累地靠在丘玄生身上,她望着同样靠在岑既白肩上的银翘,问,“你不是说要弄死露痕吗,现在怎么不动手?”
不等小艾回话,岑乌菱便转身风一般遁出门外。众人往她离去的方向张望着,电话那头没来由地说:“庄主,你为什么在这里?我,我是银翘啊,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丘玄生惊愕地抓住苍秾拿手机的那边手,手机里居然传来岑乌菱的声音:“你就是小艾?”
小艾更加震惊:“你知道我是小艾?”
岑乌菱不讲废话,问:“哪个是露痕?”
既然两人有一致的目标,小艾调整心态,遥指着对面客栈三楼的房间道:“住在那间房子里的背弓箭的那个。”
岑乌菱身形纵出,对面房间的破窗声犹在耳边,她就单手抓着露痕回到小艾身侧。小艾呆滞地眨眨眼睛,岑乌菱伸手揪住她,下一瞬小艾就和露痕一起被丢到牢房的地上。
这速度比开飞船还快,小艾捂着肚子止住干呕,转头冲苍秾发火:“为什么庄主会知道我是小艾,这样银翘以后不就偷不了懒了吗?是谁说漏嘴的,我要把她全家都炸了!”
岑既白心如死灰,举手道:“是我。”
小艾立马转身向岑乌菱磕头:“庄主对不起。”
岑乌菱还是和往常一样目中无人,她无视小艾,低头踢了一脚蜷在地上的露痕:“你就是沈露痕?”
露痕原本还想装死,被岑乌菱点名才知自己是逃不过了。她干笑着坐在地上,想着去牵岑乌菱的手:“岑庄主你好呀,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我好荣幸,我一直是你的粉丝,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多日不见,这人还是这么没出息。苍秾等人懒得骂她,深受其害的银翘赶忙说:“庄主,不要信她说的话。”
露痕故作委屈道:“银翘使者,不要对我有这么重的偏见嘛,我们不也是一起开开心心吃过火锅的吗?”
小艾骂道:“要点脸吧,别和银翘说话。”
“你是小艾吧?银翘的妹妹。”露痕松开岑乌菱爬到小艾面前,“我得罪过你吗,为什么不许我和银翘讲话?”
“凭什么连你也知道我是小艾?”小艾气冲冲地看向岑既白,想也不想就质问道,“是不是你告诉她的?”
“不怪小庄主,是我告诉她的。”银翘语气沉重地替岑既白辩解,“我不知道我跟她说了多少神农庄的秘密,庄主,你千万不能让这个人完完整整地踏出神农庄。”
“银翘,那都是你自愿和我说的,最后怎么是我一个人负责?”露痕仍是觉得自己无辜,她不再和小艾纠缠,站起身向岑乌菱表忠心,“岑庄主,你一定不会像她们一样不识货,对不对?”
岑乌菱本就是天下第一大麻烦,若是她和沈露痕一拍即合,只怕世上要永无宁日。虽然不知自己在她心中份量多少,但归根结底还是姐妹,岑既白只能尽己所能劝说:“别听她狡辩,当初在戊窠城她操控戚红差点把我们三个打死,如今又用红线迷惑银翘,来神农庄绝对是另有所图。”
露痕挤出眼泪:“庄主,你说句话啊。”
“你们都在说话,我再说就太吵了。”岑乌菱打断众人的争吵,抬手就要冲露痕劈下,露痕尖叫道:“啊啊啊啊我来神农庄的确是有目的的,别杀我!我说,我都说!”
她的喊声太吵耳朵,岑乌菱收了手,露痕说:“小庄主说得不错,我来神农庄是另有目的,可那都是因为你——”
露痕抬头望着她,问:“你真的想不和我炒CP吗?”
岑乌菱抬手要打,露痕又尖叫道:“啊啊啊别杀我别杀我!我说我说!我来神农庄是想找一样东西,从我五岁那年我娘带我进入了一个幻境,那个幻境是有关嫂子的。”
苍秾呃一声:“有关什么的?”
露痕认真地回答:“有关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