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后退,就和从台阶上走下来的银翘和岑乌菱打了个照面。手里的手机震动一下,苍秾低头看去,是小艾迟来的信息:“忘了跟你们说了,我还看见庄主从外头回来,你们越狱的时候别弄出太大动静被她发现。”
那边同样怔住,六个人相对无言许久,岑既白保持着僵笑的表情,压低声音问:“苍秾,怎么办啊?”
苍秾从牙缝里挤出回答:“敌不动我不动。”
岑乌菱率先往前走了一步,戚红猛然闪身缩到苍秾身后,揪着苍秾衣角快速道:“她动了她动了,怎么办?”
苍秾还是说:“我们不动。”
“说什么不动,你就是不敢动吧!”戚红推开苍秾,熟练地跪倒道,“姐姐大人你别误会了,我是清白的。”
银翘也立即反应过来,指着苍秾一行人高声举报:“庄主,这几个人昨日一起跑来神农庄不知在打什么算盘,我能力不足只抓住戚红一个,她们果然来救人了。”
“银翘你别乱说,”丘玄生不善辩解,急忙去拉低头盯着地面的岑既白,“小庄主,你倒是说点什么啊?”
岑既白一口气终于喘上来,捂着头躲到丘玄生身后大喊道:“不要来找我,你的金锁不是我偷的!”
这跟主动投案自首有区别吗!苍秾惊惧交加,岑乌菱果然抬起手来,眼下唯有占取先机,苍秾本想如小时候那般翻手击飞岑乌菱,没想到岑乌菱反手一巴掌就把她打翻在地。
天知道她使了多大的力道,苍秾往后滚了好几圈,砰的一声撞到墙面。岑既白和戚红噤若寒蝉,丘玄生挡到岑乌菱面前,拉开竹简喝道:“我不会让你伤害苍秾小姐的!”
竹简中的喵可兽如洪水般冲出来,径直扑向岑乌菱。岑乌菱满不在乎伸手接下,两道气流从掌中蹿起,攥在喵可兽两边各自往反方向一拧,不论喵可兽外表有多骇人,本身到底也是血肉,在气流扭转下断裂脱臼,脱力摔倒在旁边。
丘玄生咬紧牙关,抽出竹简准备再唤出另一只手,戚红慌慌张张地拦住她劝道:“玄生,你别冲动啊。”
再打下去恐怕会两败俱伤,岑既白无法置身事外,冲岑乌菱喊道:“岑乌菱,银翘有问题,她身上有红线!”
喵可兽倒地时激起的烟尘散去,银翘才看清岑乌菱已经对准自己。她出手利落,一斩便将银翘颈间红绳截做两半。丘玄生跑来扶起苍秾,连声说:“苍秾小姐,苍秾小姐?”
苍秾摇摇头,戚红和岑既白自发跑去扶住晕倒的银翘,她借着丘玄生的帮助坐起身,一股脑问道:“岑乌菱,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你到底瞒了我们多少,你和露痕还在策划些什么,我娘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若是岑乌菱为苍姁的事焦急伤心,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苍秾都不会如此生气。是她把自己和岑既白支开,更何况现下她还一脸事不关己……岑乌菱问:“露痕是谁?”
啥?苍秾愣住:“你们不认识?”
岑乌菱没有回答,仍是问:“露痕是谁?”
“你还记不记得前不久从戊窠城传来的消息,让你去销铁寨一趟?”岑既白一对上岑乌菱就底气不足,比划着说,“叫你去的人就是露痕啊,你们不是一个团队的吗?”
岑乌菱道:“我没加入过什么团队,也没去过戊窠。”
戚红恍然大悟,抓住岑既白的手说:“是银翘!”
这个人素来无情,难保她不会追究银翘的责任。岑既白在戚红的提醒下也醒过神来,赶紧说:“这件事和银翘无关,她只是被沈露痕利用了,你不要怪她。”
“我说过要怪银翘吗?”岑乌菱依旧没有好脸色,她往旁边挪了几步留出监牢大门,说,“你们几个早就没有进入神农庄的资格,现在立刻滚出去,否则我就亲自动手。”
苍秾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往脑袋上涌,手脚犹如被无数蚂蚁爬过,麻木得站不起来。丘玄生用力握紧她的手,苍秾说:“我不会走的,在我娘醒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没错,你快告诉我们姑母是怎么了,”苍姁至今生死难料,岑既白情急之下忘了害怕,突然有了指责岑乌菱的勇气,“小艾说你把我和苍秾之前姑母就已经是如今的状态,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姑母,她变成这样你也有责任!”
戚红差点当场窒息,抓住岑既白的袖子目眦欲裂:“你怎么又把小艾的事说出来了?等下她又要发疯了。”
“姑母的事不用你们管,就算我救不醒她,也不见得你们有这个本事。”岑乌菱抓住重点,问,“小艾是谁?”
岑既白僵在原地,戚红哆嗦着松开她:“看吧。”
说了要被小艾弄死,不说要被岑乌菱弄死,岑既白后退几步,岑乌菱作势要打过来:“小艾是谁?”
岑既白闭眼道:“小艾是银翘的妹妹,和银翘长得一模一样,每当银翘懒得工作小艾就会顶替银翘的身份上班。”
她倒豆子般全部说出来,抱头蹲到银翘旁边。昏过去的银翘在戚红怀里挪了挪身子,睁眼说:“小姐?”
戚红低头看她,银翘马上推开戚红:“怎么是你?”
岑既白吸吸鼻子,抓住银翘问:“银翘,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你们为什么都在这里,”银翘还没清醒过来,搓搓脸说,“庄主,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来她暂时没事,苍秾松了口气。此情此景对她而言有些熟悉,苍秾问:“岑乌菱,我记得上次玄生被红线控制也是你出现制止,你从哪里知道的红线的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