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是好办法,你这脑袋怎么可能想得到?”岑既白低头思考计划,她就对着笑不出来的岑既白笑出来,捏住金锁说,“这东西我来拿着,别担心我背地把它当掉,一块金子和一整座山头我还是能分清哪个更值得我冒险。”
怎么说也是她想出的主意,戚红是计划实施的重要环节,不能将她剔除在外。岑既白当即答应她的要求,戚红俯首想将金锁收进口袋里,门外便传来银翘的喊声。
还没进门就看见这两人一脸不安好心,不需多想就知道其中有鬼。金锁尚未被戚红纳入袖中,银翘飞跨过门槛拦在两人正中,满脸正义凛然地喝道:“你们住手!”
“你怎么来了?”岑既白推开戚红作为掩饰,讨好般说,“我们只是随便逛逛,不是来偷东西的。”
“你不跟着殷大娘她们,找我和小庄主做什么?”戚红不把银翘放在眼里,冷笑道,“我可先说明白了,我戚红不惹事不怕事,”岑既白担心这两人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没成想戚红一把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当做盾牌,藏在岑既白身后说,“是小庄主提出偷东西,我是被迫参与的。”
“你这叫不怕事吗?”岑既白气急败坏,一反手甩开拽着自己的戚红,转头对银翘道,“银翘你听我说,我们只是太久没回来想散散心,不信的话你可以一直跟着我们。”
目前把银翘留在这里,让她顾不上去干涉苍秾和姑母的交谈才最要紧。岑既白一心记挂着任务,暗地里用手肘捅戚红一下,戚红立即配合道:“嗯,小庄主要我提前熟悉神农庄,还让我拿着这块金锁假意接近姐姐大人,伺机杀掉姐姐大人取走神农庄的遗产,以后神农庄就是我们两个的了。”
眼看银翘就要抡圆胳膊准备抽过来,岑既白赶紧挤开戚红,高声说:“你闭嘴!银翘别听她的!”
“少胡言乱语,绝对是你撺掇小庄主跟你来偷庄主的宝贝,”银翘一把揪住戚红,怒气冲冲道,“我就不该放你们进来,要是被庄主发现我非得小命不保。”
“别怕,岑乌菱要来也是先打死她,”事到如今岑既白还想安慰银翘,她跑到被银翘揪住的戚红面前说,“你遇见危险就想把我推出去,岑乌菱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了。”
银翘抓住的是戚红的后领,戚红被勒得有气无力,举起攥着金锁的那边手问:“就算我拿着这个?”
不管用什么手段,让银翘留在这里越久越好。岑既白搭起戏台,反问道:“你觉得岑乌菱会信那个神婆说的话?她什么都不在乎,看她对自己做了什么不就能明白了?”
“好吧,既然你和银翘都和我反目,这样的世界就算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戚红装模作样地张嘴,“听说把金子吞下去人就会死,我自己了结,省得姐姐大人对我动手!”
银翘吓得一时慌神,松开双目圆睁的戚红。戚红就地一滚闪到旁边,捂嘴仰头作势要把金锁吞下。她演得过于逼真,岑既白也急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你,你不要冲动啊,生命只有一次,我不怪你了,你千万别吞这个。”
戚红吸吸鼻子:“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是在担心我自己,”岑既白拼命给戚红使眼色,冲银翘喊道,“岑乌菱发现这个不在肯定会来抓我,我才不想被她逼着把你的肚子剖开取金锁,快点吐出来!银翘!”
等到岑既白台词念完,戚红立马挣扎起来,银翘气得咬牙切齿,捶着戚红说:“早知道你们会闹这出,我就跟着庄主一起出远门了,省得再帮你们收拾烂摊子!”
“那就别来打搅我们,我劝你识相点当做没看到,”戚红直抽凉气,她蓦地感觉到是银翘锤在背上的手散发着穿透衣料的寒意,回头望向银翘问,“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事关紧要,银翘不懂她为什么有闲心顾及这个,兴许是在石室里待太久沾上了霜冷草的冷气,银翘遮掩道:“没有,没有。你们赶快出去,再不走我就叫人赶你们了!”
“银翘,你怎么这样?你不愿意让我们来神农庄我们可以自己走,不劳你叫人来赶。”岑既白感觉自己被怠慢,又不肯银翘中途逃走打扰苍秾,索性死死抓住银翘撒泼道,“你不想我们来,一开始就不要答应我们啊。”
碰到她的时候更觉得戚红说得没错,银翘身上冷得不同寻常。戚红爬起来帮着岑既白控制住银翘,附和道:“就是就是,我看你——”银翘挣扎时衣领里露出一截红绳,戚红想着跟银翘闲聊拖住她,“银翘,你脖子上戴了什么吗?”
银翘抬脚踹开她:“你别靠近我!”
岑既白也觉得好奇,问:“难道你也有个金锁?”
银翘怒气上头,转手就要往岑既白脸上打。戚红见势不妙蹿上前抱住她扬起的手臂,门外苍秾等人正好赶到,丘玄生第一个冲进来,说:“银翘,我们有事想问问你——”
银翘闻声转头,瞧见是脸色阴沉的苍秾和殷南鹄。她果断一口咬在戚红手上,戚红痛得撒手松开她,银翘便风一样干净利落地转头跑到窗边,推开窗叶翻过窗框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