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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巫铭与玄萧欢好时,他便受了风寒,巫铭离开东都时,玄萧便病倒了。
玄萧没法出门,于是池彦进了城找他:“一切准备就绪,你什么时候动手?”
玄萧声音嘶哑又虚弱,他指着桌面上的一个小纸包:“待国祭时,你设法将此毒下给太子。”
“你都病成这样,还能去么?”
“不妨事,还有几日,休养休养便可。”
池彦扇呼着嗅了嗅毒,问玄萧:“这是什么毒,我怎么都没见过?”
“非寻常之毒,若是太子在祭祀时突然死了,你我又如何脱得了嫌疑,到时你好不容易安插的棋又该废了。”
池彦想想,的确是这个理。
“此毒会在服下后第三日发作,太子本就疯癫,到时就是他突然发病,怎么死不都顺理成章?”
“你也下得去手,毕竟他是你徒弟。”池彦冷笑。
“你可别忘了,当年刑台上的虽是傀身,可三千三百年多刀,老夫是一刀也没少挨。”说着,也又疲惫地闭上眼。
“你好好歇着,我便走了。”池彦拿到药,便要离开。
“等等,还有一事,先前组的那支军队,也该交给我了吧?”
池彦顿了顿:“还没到时候。”
玄萧冷笑一声,不再多问,池彦果然有所欺瞒。
池彦走后,孤月和止丘进了屋,止丘端着刚熬好的药,将药放在桌上冷却着,玄萧穿戴好后,他又将人扶上轮椅。
“大人,按您说的,我这几日着重盯着东边各港口,发现池彦在东都商铺的掌柜与倭人有往来,在他运出的货物中,我发现了银子。”说着,他就将布包里的银子取出。
银子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重点在于它的铸造,这是玄萧私库的银子才有的铸模。
“除此之外,还有粮食、火器。”
玄萧表情变得凝重,走私粮食火器乃是重罪,足够让他全家人头落地,池彦如此这般,分明是要钱不要命,可若说要钱那也不合理,若是要钱,他又何必将银子伪装成货物运去东和以及东倭?
据他所知,东和这些年内乱不断,好几个家族的人打得不可开交,这几年有其中一方突然变得强大,隐约有结束那乱局的势头。
“孤月,你传信予瀛洲掌教,叫他去查清楚,池彦是在与具体的哪家做生意,必要时可动用两位护法和两位执剑人,若池彦走私只为平东和内乱还好,若他真正目的是北玄那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