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月之夜,大地一片漆黑,玄萧已然是化境武者,可以夜视,巫铭借着曲熵画的符,也可以看清一段路。三人悄无声息地回到宅院外,此时借着符咒,曲巫二人才看出来一道与这宅院围墙平行而立的阵壁。玄萧让二人先在稍远的草垛后等着,自己则先围着宅子绕一绕探察一下周边。
曲熵站在草垛后,和巫铭聊着:“这阵不难解,既然这被朝廷的人封锁,不可能没有高级阵师破阵,如此之久被把守却不破阵,只可能有两种情况”曲熵蹙眉。
“哪两种?”巫铭问道。
“第一,这是陷阱,他们已经进去过,拿到了国师手下分舵里保管的东西,但是装作打不开,引诱他们要捉之人入套,但如果是这种情况,今天下午,他们不可能如此轻易就放我们离开。”
“有道理,那第二种呢?”巫铭又接着问。
“第二种则是他们刚来到此处不久,可能是误打误撞来到这的发现的,且未有随军阵师跟随,正在等待人破阵入宅。而且他们并不能确定这是否就是玄兄的余部,需要等阵师前来确认才动手。”曲熵沉吟。
“这么个地方突兀地出现个带有阵法守护的宅子,不被盯上就怪”巫铭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非也,许多大户人家官宦子弟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或为了保自己官运亨通升官发财之类,也常请阵师符师摆护宅阵或者风水局,因此我认为,玄兄部下必有叛徒。”曲熵侧靠着草垛专心地分析。想着想着又补充了些:“你从小都是在世外长大修炼,没有什么交际,如今你要学会用心去判断分析理解一切,而不要单纯的看到什么就想当然,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记住这句话。”
“哦……”巫铭虽然不是叛逆的孩子,但是也极少被人如此严肃的讲道理,一时还不太习惯。
二人正愣着,突然听到背后传来玄萧清冷的声音:“还有第三种可能,也是最可能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曲熵回头,玄萧正站在二人背后,兀自冒出一句,把二人吓得不轻。
“你可知我部曲与手下与其他江湖门派所豢养的私军散士不同在哪里?”
“你的那些反贼余孽都是不服朝廷管束的一群反骨之人,哼。”巫铭嘟着嘴,不屑一顾。
“有何不同?”曲熵来了兴致,抬眉问玄萧。
“若真是我属下叛变,以他们的本事,不会让我活到现在。”
“所以玄兄,你的意思是这并非是你手下叛变,而更有可能是他们遭难?”
“是这样。”
玄萧仔细观察了宅子的阵法痕迹,继续说:“一般此种阵法是随着大门的开合来触发,若是宅主开门,则任何人都可以进,宅主关门,谁也进不来,现在阵法处于内闭合,但是我能确定,宅子里面已经没有活人了。”
“什么叫没有活人?”巫铭往曲熵背后缩了缩。
“字面意思,没有活人,有死人,你一个江湖人,还怕死人?”他语气里带有漫不经心的嘲讽,听得脸皮薄的巫铭脸一阵红。
“好了,说正事”曲熵冷脸道:“我可不是来看你俩闹腾的。”
“外面阵师打不开这阵,这阵只是表面上简单,实际上,只有我的人才知道,这有我独门秘法,旁人解不开。”
曲熵笑笑:“玄兄你知道,我喜欢这些奇异阵符,可否教教我?”
“不是我不想教你,你也知道,我阵境不行,这秘法也没法传授啊,这秘法就是我的血,进这道门,除了分舵舵主,就只有我能轻易进入了。”
巫铭又插嘴:“那拿到你的血不就可以随便进入你的各种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