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钺怎么会是朝凤门的人?”白朝驹也感到难以置信,“兴许是你看错了。”
“我有八成把握。”公冶明说道。
“姑且信你的话。”白朝驹说道,“先前高风晚带官兵去清剿朝凤门,把里面的人全扫空了,他们暂且没有可用之人,是有可能的。但倘若王钺是朝凤门的人,皇上就肯定又被朝凤门接回去了。”
“皇上又被朝凤门接回去了?”蛇兄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那我们岂不是,全白干了?”
白朝驹接着说道:“少林的内经有解毒的奇效,倘若仇怀瑾中了毒,去那里找和尚解毒也不无可能。而且,你既然追到了寺庙底下,没准他们真把老巢挪到了那里。”
花神沉声道:“这像个陷阱。”
“得先去找高大人和郡主确认此事。”白朝驹说着,拍了拍公冶明的肩膀,“你知道朝凤门还剩哪些人吗?”
“师父,红姐姐,我只知道这俩人。”公冶明说道,“按你说的,其他杀手或许都被高风晚剿了。但我们得快点行动,不能给他们请援兵的时间。”
“红姐姐、就是狮姑娘吧,她是不是使鞭子的?”白朝驹问道。
“是她。”公冶明点了点头。
“再加上老和尚,和王钺。”白朝驹算到,“还行,就算还有杂兵,把高大人的人和郡主的人一并算上,应当能同他们一战。”
“我又想到一个人。”公冶明说道。
“是谁?”白朝驹当他是想到了什么援军,面露喜色。
“魏仲元,他没准还带了从重明会撤离的私军。”公冶明说道,“这样就说的通了,师父敢劫走皇上,却派不出像样的杀手。”
“那我们更得抓紧行动了。”白朝驹说道,“倘若被私军劫着皇上逃走,日后就更麻烦了,我立刻去通知郡主,你们谁去找高大人?”
公冶明连连摇头,他先前对高风晚毫不客气地动手,自然不敢去找高大人。
“我也不敢去。”蛇兄坦言道,他是贼,肯定不想见官家的人。
花神也摇了摇头,他是杀手,自然也不愿意同官人打交道。
关键白朝驹自己也不想去,他先前被高风晚捉走,又越狱逃跑,他也不愿再面对高风晚。算来算去,那还是袭击比越狱的罪状小些。
“你去。”他对公冶明说道。
“我……”公冶明欲言又止。
“只是带句话的事,顺便和他道个歉。”白朝驹对他眨了眨眼。
“好。”公冶明答应了。
白朝驹心里暗喜,他答应地比自己想象得还快,本来还打算再开点条件的,现在一看,都多余了。
就在几个时辰前,夜色深沉,陆歌平同高风晚一同坐在县衙里,商讨着白日里发生的事。
高风晚提起茶壶,把郡主方才喝空的茶杯满上,劝道:“说一千道一万,此事还得郡主直接说服陛下才是。”
“我真是未曾想到,他竟会将天乾关之变归咎于我。”陆歌平揉着额头。
“郡主因此事被连累才退居处州,在下也明白,难免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高风晚劝道。
“我自然是劝过他,若非要亲自驻守天乾关,就留下公冶将军驻守新州,哪知道……罢了,不提此事了,他现在在哪儿?”陆歌平笑道。
“我将他请到了花厅后头的上房里,不远,就在签押房东侧……”
高风晚正说着,就见一小吏急急忙忙地从门口闯进来。
“大人!不好了!”小吏焦急地喊着,又看到陆歌平,见是个生面孔,一时局促,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直接说。”高风晚命令道。
“大人白日带回来的那个男人,被个蒙面人劫走了!”小吏焦急道。
“什么?”高风晚猛地站了起来,他未曾告诉底下的人,那人是陆铎,只命令他们必须保护他。小吏说的白日带回来的男人,就只能是陆铎了,他竟又被人劫走了。
“看守的兄弟们快死完了,小的……小的只是个杂役,不会功夫,看情况不妙,就赶快跑过来通知大人,请大人恕罪!”小吏说道,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
“快快,别磕头了。”高风晚说道,“你快帮我喊人,把衙门里还在的人,全喊过来。”
“是是。”小吏连声应着,往外跑去。
“此地危险,郡主不宜久留,在下请银姑娘护送郡主回去,她是我师姐,很靠得住。”高风晚对陆歌平说道。
“不必,我就待在此地。”陆歌平不动声色道,“等你把他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