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说了。”典史拍了拍桌子,“这事就给你去办。”
“大人!”一个捕快急匆匆地从外头跑进来,“门外有个人,说是捉到了毒害楼主的共犯。”
“哦?快带我去看看。”典史立刻起身。
县衙外头,一个少年推着个五花大绑的壮汉。
“这是谁?”典史问他。
“楼主是被朱雀门主陷害的,此人就是朱雀门主的贴身护卫。”吴明说道。
“好。”典史连连点头,虽然跑了个人,但又来了一个,自己的官帽总算是保住了。他对捕快们一挥手,说道:“赶紧把他压入大牢,这回都给我看仔细了,要是再让人跑了,你们知道后果。”
“是。”捕快们连声答应。
吴明看到王钺也在其中,点头弯腰的连声应和着,随后向自己走过来。
“我记得你,你就是英雄会的胜出者吧。”王钺笑得一脸憨厚,眼里满是敬佩,“在下王钺,愿和你交个朋友。”
吴明见他完全没认出自己是先前的叫花子,就顺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拱手道:“在下吴明。”
说罢,他也不做多停留,转身就往回走去。
“吴兄弟,你受伤了吧,不如我替你包扎下伤口?”
吴明回过头,见王钺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他看了看伤口的位置,血已止住,不再作痛了,说道:“一点小伤,不劳烦王兄了。”
沧州城一处凉亭里,两个少年面对着面,盘腿而坐。
詹冲看着白朝驹,见他铁青的面色好转很多,恢复了红润,脸上汗水也开始褪去,大抵是金刚罗汉经真起了效果。
詹冲本来可没这救人的心思,他不过是想到那个瘟神,想起那瘟神每次见面都拿武器指着自己,第一次差点戳瞎自己双眼,第二次直接就恶狠狠的威胁。
他正想着,看到瘟神本人远远地朝这里走来。
瘟神走近了,看到面对面坐下的两人,眉头微微抖了下。
“我保证,他已经没事了。”詹冲赶忙解释道。
吴明本来还不确定白朝驹有没有事,听詹冲这样一说,他知道是真出事了。
“他受伤了?”
“没有的事。”詹冲嬉皮笑脸地否认道,“就是中了一点点小毒而已,已经没事了,你放心。”
“中毒?”吴明的眉头一下子皱紧了,那可是朱雀门主的毒,怎么可能是小毒,“快把他带到绊月楼。”
詹冲还想说什么金刚罗汉经,看到吴明眼神冷冰冰地看着自己,若是再不按他说的行动,他手里的枪就插过来了。
“当然,我立刻带他去。”詹冲扶起白朝驹,要把他背在身上。
白朝驹总算睁开了眼睛,方才他集中精力调转内息,完全没注意到外面两人在聊什么。
“詹冲兄弟,我没事了。”白朝驹拦住詹冲。
“你看吧,我就说他没事了。”詹冲见有人给自己撑腰,语气又张狂起来。
“真的?”吴明皱着眉问白朝驹。
“相信我,真没事了。”白朝驹重复了遍,“得亏詹兄弟交给我的心法,恰好克制这阴毒。对了,你要不要学?这可是少林寺的心法,很厉害的。”
“不必了。”吴明回绝道,他的功法特殊,掺杂不了其他的心法,“那朱雀门主呢?”
“朱雀门主躺在密室里,我见到他时已经奄奄一息,现在该是个死人了。”白朝驹说。
大齐德正十年,四月十一日,朱雀门主被宣告身亡。
他的尸体在沧州城的一处密室被发现,据两名少年所说,门主是自行了断。
白朝驹在沧州城里悠闲散步。这十日风起云涌的事情总算告以段落。
当绊月楼主完好地走出来,宣告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沧洲城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好的。
白朝驹知道,十日前,吵着要问楼主拿钱的也是这帮人。
现在事情水落石出,蝮虫蛊也被解除,再也没有人叫嚷着要找楼主要钱了。
但还有些刺耳的声音传到白朝驹耳朵里。
“你说,这绊月楼主要真这么好,怎么会有人要害他呢?”
“要我说啊……他肯定暗地里干了不少坏事,得罪了人!”
放在先前,白朝驹定要冲上去,和这些人理论一番。
可他现在觉得,这架吵赢了也没啥意思。说闲话的人永远都有,哪怕身子再正,照样有人能挑出你的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