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驹在树上等了半天,总算见到有人来到坟前,当他看到那人的面容时,有一种意外又恍然大悟的感觉。
他虽然面色看起来有些惨白,但那单眼皮,短粗的眉毛,嘴角有颗痣,分明就是昨夜自己陷阱困住的那人。
好你个屠三,掌柜说的鬼原来是你?我好心放你走,你反倒去打劫叶掌柜?
白朝驹偷偷摸摸地跟在他背后,他料定这会儿屠三是往帮派去的。他想看看那帮派究竟是啥样,那屠三能不能把昨夜的话给带到,那门主还会不会再打自己的主意。
屠三沿着山林中的小道一路向上,翻过一段狭窄的石壁后,一潭青绿的潭水印入眼帘。这潭水是由石壁上的瀑布冲击而成,沿着这道瀑布一路向上,潭水逐渐变清。
直到临近山顶处,潭水最清,那儿便是朱雀门的聚集地。屠三取出怀中的匕首,交给门前的两个喽啰查看,两个喽啰点点头,放他进去了。
他刚走没几步,就见到一人神色匆匆地跑来,对他说道:"屠大哥请跟我来,门主要见你。"
白朝驹在树上远远看着,他看这寨子扎在树林深处,里头有近百个壮丁。这寨子东边的三座屋子炊烟袅袅,将山林笼罩的云雾缭绕,应该是炼药的地方。西边的屋子外晾着衣服裤衩,应该是寝室。那东南角有一间大屋,一直有人推着车进进出出,应该是仓房。
而这寨子北部,是一间装修格外华丽的小楼,一定是门主的住所。
白朝驹摸出怀里的牛筋绳,在绳子一头捆上块石头。他再次演算了一遍路线,便下定决心。
只见他大力一甩,将捆了石头的那头绳索甩到三丈外的一棵树上。接着,双手攀在绳索上,顺着那绳索滑下去,正巧避过了守门的喽啰,落在西侧的寝室楼上。
他小心翼翼地翻身下楼,趁没人注意,赶快拿了那晾晒的衣服,三两下换上后,已经和寨子中的人一样了。
那华丽的楼中,屠三正老老实实地接受门主问话。
“这临江楼究竟是怎么回事?”老者言语铿锵有力,不怒自威。
“门主,是屠三失手了,请门主重罚。”他边说着,边狠狠在地上磕起头来。
门主的眉头一皱,问道:“你这嗓子怎么回事?”
“属下大意了,中了临江楼那小鬼头的毒计。那毒实在阴毒,和门主您的烈毒完全不一样,我屠三恐怕已经时日无多……”
听到此话,门主的眉头紧皱:“你过来,让我看看脉象……”
门主的指尖搭上屠三的手腕,顷刻间脸色一沉:“……屠老三,你身上这毒实在阴毒,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明日午时,我为你准备药浴,你先回去休息吧。”
“感谢门主。”屠三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他前脚刚出门,就见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对自己袭来。这少年正是先前潜入进来的白朝驹。
白朝驹这一拳劲道十足,带起的狂风将满地落叶卷起至半丈空中,屠三被这一拳逼得连连后退,退到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