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警官踢了他一脚,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的另一个同伙和人质呢?”
那三个男人低着头不答,姚警官对着他们猛踹了两脚:“说!”
“好好好,我说我说。”被踹得最多的男人坐在了地上,道,“有人给了我们一笔钱,让我们把一个小孩带到这里。我们也不清楚他们有什么矛盾,但他给的实在太多了,所以我们照做了,撬开他家门用迷药迷晕他然后带出来了,结果他妈的,那小子装晕,偷袭我们。”
另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啐了一口:“我开着车呢,他用手铐勒我脖子,我手一歪就开到沟里撞树上了,你看,我头上破了这么大一口子呢,警官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滚你妈的。”姚警官扇了他一巴掌,“他人呢?”
“跑了,趁着我们撞晕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一个兄弟去追了,毕竟他可值两百万呢,嘿嘿。”
姚警官皱了皱眉,对同事挥挥手:“带走。另外的人跟我去找人。”
这时,一直站在后面的宋怀川忽然开口问道:“你们绑来的那小孩受伤了吗?”
一个人道:“不知道,应该没有吧,看他跑得这么快,肯定没啥大事。”
宋怀川没再说什么,低头查看地上的脚印。
车辙的印子好找,但鞋印就不是了,在这样的天气,人的重量根本留不下清晰的鞋印,没一会就会消失在泥水中,所以他们寻找的难度翻了一倍。
几个警察分开寻找,宋怀川跟着姚警官往荒山深处走去。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三个小时过去……
他们没有看见一点人的影子,姚警官的对讲机也始终安静,宋怀川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脚步开始变得急促又焦躁,干净的鞋子上沾满泥污也毫不在意。
距离纪聿礼被拐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他穿着这么薄的衣服,在这么冷的冬天跑四个小时,会不会早就被冻晕在某个角落?或是已经被人追上,生死未卜?
宋怀川拒绝了姚警官递来的水,抹了把额角的汗,抬眼时眼底尽是偏执和坚定。
不会的,纪聿礼,快出现……快出现在我眼前,快回到我身边。
就在这时,宋怀川听到一个短促的衣料摩擦声,那声音极其轻微,轻而易举就能被他们的脚步声盖过,但精神时刻绷紧的宋怀川还是一瞬间捕捉到了那声音,迅速转过身朝那个方位奔去:“有声音。”
“啊?我怎么没听见。”姚警官连忙跟过去。
宋怀川拨开缠绕的藤蔓,踩过泥泞的草地,终于在一棵树后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宋怀川的心猛地落了下去,长长地呼出一口白雾,几乎要当场跪下去,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纪聿礼一个激灵,回过头戒备地看向来人,在看见宋怀川脸的瞬间收回身上的戒备:“宋……”
他话未说完,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颤抖的手放在后脑勺,用力地摁进颈间。宋怀川的呼吸沉重而急促,纪聿礼缓缓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闻着宋怀川冷淡清新的气味软下身体。
“你找到我了。”纪聿礼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安心与愉悦。
“对不起。”宋怀川半跪在他身前,嗓音沙哑,竟然带着一丝颤抖,“对不起。”
纪聿礼双手缓缓环上他的脖颈,像平时撒娇索吻那样:“没关系,你来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