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赢了。”
“自那以后,我对赌/博的狂热更加强烈。”
师战狂忽然说:“那个BOSS,如果我没猜错,就是旁边这位叫泽菲拉的荷官吧?”
佩五楼露出一个笑:“是。”
她的眼神落在对面的师战狂身上,眼底透着一种慢慢沸腾起来的兴奋:“赌是一种神圣的活动,对吧?”
“我知道,你也是这样想的。”
“你是师爻宁那个弑父的女儿吧?”
师战狂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甜咖啡,没作声。
“你和父亲不太一样。”
“你父亲身上带着一种被钱腐蚀了的霉味,但你不是。”
“你父亲很爱钱,早年发家全靠日照家的资助,如果不是他娶了你母亲,他没这个资本当赌王。”
“我以为他唯一承认的女儿会是和他一样爱钱如命的赌徒。”
“但后来我发现不是。”
“看你的表情,你也还记得我啊。”
师战狂脸上没有笑意了,她冷冷地和佩五楼对视:“我不喜欢别人提师爻宁。”
“但我不得不提。”
佩五楼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右手按住心脏的位置:“我和你父亲赌过一次。”
“你父亲输了。”
“然后,他给了我一枪。”
师战狂垂眸:“我以为所有人都知道师爻宁是个没有赌德的人。”
“看来不是所有人都足够聪明。”
“我只是没有办法拒绝他发出的邀请。”
佩五楼笑说,“孤注一掷……多美妙的词汇,我喜欢把一切押在赌桌上的感觉,当结果出来的一瞬间,我会感觉整个身体都兴奋到痉挛……”
佩五楼脸上带着压抑的笑,右手按压心脏:“那一局,在我最兴奋的时候,师爻宁一枪射穿了我的心脏……之后每一次赌,我的心脏都会开始阵痛。”
“我没死,毕竟我是污染物。”
“但那枚子弹现在都还在我心脏里。”
“我喜欢这种感觉。”
佩五楼看着对面的师战狂,眼前一阵恍惚,兴奋感让她大脑充血,她好像隐隐约约看到了数年前的那一场赌局。
师战狂的身影逐渐和师爻宁重叠。
“……我还记得你那个时候的样子。”
“你阴森,孤僻,像个不合群的狼被养在金屋里。”
“你从始至终站在你父亲身后,甚至目睹你父亲一枪打中我的心脏……”
“我很好奇,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
师战狂按铃,下了五百筹码:“很显然,我什么也没想。”
她的语气很平静,就好像佩五楼口中的人并不是她:“在我看来,你不过也是个赌上头的疯子。”
“而我厌恶所有和我爸一样恶心的疯子赌徒。”
佩五楼笑出了声:“你说,你讨厌疯子赌徒?”
“那后来亲手杀了自己所有的私生弟妹和唯一的父亲,又以铁血手段继承了赌场,成为新赌王的你,不也是个疯子赌徒?”
师战狂平静回答:“赌只是手段,我不像你一样为它疯狂。”
佩五楼憋不住笑,弯着腰拍手:“对,对!”
“我要的就是你的态度。”
“我说你跟师爻宁不一样,果然如此。你根本不爱钱,也不爱赌。”
“而正是你这种人,才最有赢的资本。”
佩五楼按铃跟注:“我开始对这一局赌局感到兴奋了。我赢了你父亲,你又能不能赢我呢?”
佩五楼的手离开心脏:“我的心脏跳动得很厉害……那颗子弹在抖动,我的胸腔很痛。”
“给我一次完美的赌局体验,怎么样?”
师战狂:“我和师爻宁不一样。”
“他会输给你,我不会。”
泽菲拉发下第四张牌。
师战狂翻开牌,黑桃K。
佩五楼的点数是梅花J。
师战狂已经没有机会同花顺了。
佩五楼却有可能是四同。
师战狂按铃,下了一千筹码。
佩五楼跟注。
一缕精神值从佩五楼身上抽出,进入师战狂体内。
但也仅止于此了。
佩五楼的精神值比她高了太多,她的天赋逢赌必赢并不能让她稳赢佩五楼。
而在佩五楼眼中,一座巨大的白色石像就在师战狂后方。
石像高举石锤,即将落下。
佩五楼没有说,她的天赋在完成和泽菲拉那一场赌局之后发生了异变。
「孤注一掷」:达成赌约后,玩家使用500精神值操控对局玩家,影响对方精神,当对方遭到蛊惑程度越深,玩家赢面越大。
石像即将落锤。
输赢已定。
师爻宁赢不了她。
他的女儿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