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白追上她,把苦恼自己半日的烫手山芋送出去。
“等一下慕师妹,既然慕师妹想要去见见亓沂师姐,那还是慕师妹你去吧,时候不早了,慕师妹你可得早点送过去。”
说着,将草药交给东闲。
东闲点头应下,带着草药离开他们的视线。
秋岚抬肘顶了他一下,颇带着指责意味地道:“你怎么能让慕师妹去呢?她受过那般严重的伤定然是吃不消亓沂师姐的一招,你懂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啊,你还是个男人吗。”
谭白翻了个白眼,“那你代她去啊,慕师妹还没走远,你现在赶上去还来得及。”
秋岚目移,道:“亓沂师姐应该不会对慕师妹下手,我想慕师妹也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且慕师妹也确实要找亓沂师姐,我也拦不住啊。”
谭白冷笑道:“呵呵,孬种。”
秋岚立时看了过来。
谭白面无表情地补充道:“我好歹是有自知之明的孬种,比你好一点。”
离开的东闲循着记忆来到听风竹林,先前从幻境中出来时,看见对面牌匾上的星星黯淡,料想亓沂已经回到她的居所。
若是不在,东闲便等到她回来。
时隔一个月,她再次踏入听风竹林,记忆里的那条青石板路仍清晰可寻。
视线已经出现竹屋一隅,即将抬下去的一步忽然顿住,她警觉地嗅到一丝异常。
此处被布下阵法,一旦有外人踏入,立刻生效进行攻击。
她已经触发阵法开启的机制,平地兀自生起耀目的金光,猛烈的气浪化作实质的拳头攻向东闲腹部,这股力量很蛮横,只想将她打飞,让她知难而退再不敢靠近竹屋。
东闲反应迅捷,几乎是在阵法生效的同时便有所察觉,并马上给出回击的反应。
长剑上泛出的冷光映照着东闲的双眸,可见其内的忌惮之意。
东闲还未与这道力量正式交锋,便已知自己绝不能敌。
一道与这股气浪相区分的符咒冲她袭来,上绘晦涩复杂的咒语清晰地倒映进东闲的眼底,惊得东闲双瞳紧缩,让她宁可粉身碎骨也绝不能被那符咒打中。
这阵法最多把人击飞,落得个摔胳膊摔腿的小事,东闲自己就能给自己接骨,最多到医馆找药修弟子开点药休养个几日就能好全,而这符咒才是最要命的。
她急于避开瞬息而至的符咒,从而给了阵法可趁之机,那金芒迫人的拳头就要抵在东闲的腹部,将她狠狠地击飞。
东闲这下明白为何谭白说亓沂会把他们打出去,原来是她在院落附近设下阵法。
上回东闲没受伤,怕是好运赶上亓沂没开阵法的时候。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产生,阵法被强行中断,抵在她腹部的拳头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它留下的余威还在,东闲以剑撑地,划出三丈的深陷的剑痕,身形才堪堪稳住。
东闲的目光定格在,竹屋前尽览她狼狈状态的亓沂身上。
她站直身子,长剑归鞘。
“师姐这是何意?”
亓沂道:“一个尝试。”
“一个尝试?”东闲眸光流转,似乎读懂了她的意思,不可思议地道:“师姐的意思是想借我们来测试你的学习成果?”
亓沂不置可否,眸光落在东闲手上的草药。
看来还是自己手中的草药救了自己。
东闲很想牵起嘴角一笑,转而又想,自己也是那个活靶子,只不过自己手上拿着亓沂需要的药物,才没落得与那些弟子一般的下场。
东闲下压唇角,摆出副可怜的神情来,诉说的言语可闻委屈之意。
“师姐,你知不知道若是方才你不及时停手,我会很疼。”
亓沂不为她故作的可怜姿态所动,眉宇间的威严又加深几分,煞是冷酷。
“三个时辰前你去了演武场,那里的痛楚不比在我这受的少。”
东闲道:“师姐对同门之间难道没有一丝情谊吗。”
亓沂面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看她的眼神带上微妙的意味。
“你方才有意躲避那道符,你比你想表露的外象知道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