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阴更衣完毕,便直奔老张头的寄身之所。
当他抵达时,只见山崖边上只剩下一个老槐树的空壳,温淮阴料想,老张头此时定是去了街上说书。
温淮阴此时欲寻老张头,只得去街上看看,顺带把今天的茶摊子给出了,莫叫那些熟客白等了。
独孤澜见状,主动提议:“那我跟阿阴一道去吧,白穿你的衣服,若不做些什么以作补偿,心中实在难安。”
温淮阴闻言,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他本意是想将独孤澜留在家,毕竟他若同行,只怕一条街上的男女老少,都得往他脸上瞧。
可面对独孤澜那单纯无辜而又期待的眼神,温淮阴终究是心软:“好,你且跟我同去。”
温淮阴到底是低估了独孤澜的魅力,小温老板本就生得漂亮,出现在长亭街上本就引人注目,如今加上一个独孤澜,更是让两人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小温老板,这是从哪拐来的小郎君,长得好生漂亮,家中可有婚配?”
茶摊熟客连番上前询问,目光却始终不离独孤澜。
而某个被看的某人则一副但凭温淮阴做主的模样,让周围一众看客,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打转。
温淮阴回头看了独孤澜一眼,眼神里满是求救:“阿宿?“
独孤澜见状,被他的表情逗乐。
“无父无母,无婚配,家中仅剩我自己了。”他轻声继续道,"幸得阿阴好心收留,才能有一方庇所。"
说罢,还不忘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温淮阴,看得众人心生怜悯。
而当事人小温老板却默默地将目光移开,心中却暗自思忖:蓝颜祸水乱道心,看不得,看不得。
“小郎君受苦了,小温老板心善,定不会叫你再流离失所的。”
“就是就是,长亭街上谁不知道小温老板人好,你就放心跟着他吧,要是小温老板不收留你,我家还有空房,小郎君可以尽管来找我。”
此时的小温老板心中一阵懵然,拨弄算盘珠子的声响,他站在这都听见了。
那人有些急切,突然上前一步,独孤澜往温淮阴身后缩了一下,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温淮阴立马将他挡在身后,对方察觉到后讪讪退了两步。
胆子这般小,又不知保护自己,怪不得刚下界就被人牙子给拐了去,当真让人操心。
好不容易围观众人散去,温淮阴低声说道:“方才那位沈老板家中有七位姬妾,男女皆有,他并非专情之人,你可要远离他。”
“再则我们是修道之人,又已飞升,断不可与下界之人有过多的情感牵扯,与你与他都不是件好事。”
独孤澜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多谢阿阴的关心,我自会小心。”
温淮阴突然感觉耳朵被人吹了气,猛然回头,看到独孤澜大大方方看着他的模样。
“阿阴可还有话要交代?”独孤澜神情自若。
温淮阴耳朵尖尖泛红:“没……没了。”
……
两人没料到的是,他们到茶摊子时算命老张还没出摊,估摸着又到哪个小馆打牙祭去了。
独孤澜的目光落在茶摊的小旗上,旗上“歹人”二字书写得飘逸张扬。
温淮阴正忙着整理茶摊上的杂物,刚想问独孤澜是否想尝尝新蒸的包子,却发现他正凝视着那面旗帜。
“给茶摊子取名时,实在不知该取何名,便随意取了这个。”
独孤澜眸中笑意更甚:“名字很好,符合阿阴独具一格的性子。”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老张头终于摇摇晃晃地扛着旗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