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今日叫你来是为什么?”她没有明说,但李彻自然知道她要问什么。
“吉祥楼的案子已经结案了,凶手是常年给吉祥楼提供拍卖品的一名百工,至于其他的事情,赵寻见一把火将罪证全部烧了,赵家的所有财产现在全在赵寻欢,也就是赵让的大女儿手里,似乎要令择地址重建吉祥楼。”
“她对往事知道的很少。”
李彻掏出一沓子钞票,由身边的婢女奉了上去。
“赵家这位新当家,似乎不打算继续赵让的事业,这是她代替赵让孝敬给您的。”
这一沓子抵得过过去赵让上交的一半之多了。
“倒是个有诚意的。”萧易婉满意地点点头,“你下去吧。”
“对了,宋家这案子,你去审。”
“我要他们说的,你要让他们说出来。”
李彻眸光昏暗:“是。”
从乾清宫出来后,太后命人送出来一个小瓷瓶。
李彻打开一看,居然只有平日一半的量。
看来这次任务给他的时间非常有限。
“李大人。”突然从一旁的大树后面出现一个婢女,“贵妃娘娘请您。”
李彻顺着她身后看过去,果然就看到一个华服女子紧张兮兮地往这边探过头。
“没空。”
他不给面子。
李华也料到了他的薄情,也不管会不会被人看到,立马朝着这边赶过来。
“阿彻。”
男子脚步不停。
李华从腰包里掏出一个荷包:“这是我上月从大相国寺求来的平安符,给你。”
李彻看了眼荷包,又看了眼一脸期待的李华。
“贵妃娘娘这是何意。”
“三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娘娘若是实在没什么事,听闻皇上近日龙体有恙,您倒是可以日夜服侍。”
这话说的毫无情面,李华脸色一僵。
皇帝和太后关系不合,皇帝身体又不好,近几日是越发严重,她是最受宠的妃子,却不在皇帝身边服侍,跑出来给自己的堂弟送荷包,什么心思是昭然若揭。
“不是的。”她连忙否认。
想和李彻搞好关系免于太后毒手也是人间常情,可她心中总是惶惶不可终日,她不仅仅想让李彻保她性命,她想让李彻知道她对他与众不同。
“天色晚了,娘娘尽早回去休息吧。”李彻不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出了宫门,坐上一辆马车,绕过李府,朝着城南,停在了一栋宅子前。
他很早之前就买了这栋宅子,平日在北司狱办完公,也是宿在这里。
“大人。”里头的下人们全都恭恭敬敬地朝他行礼。
不同于一般人家的手下,这里的人都十分谨慎,生怕自己哪里一个不小心,李大人看不顺眼就给杀了。
上个月就刚死了一个。
听说是染上了赌博,竟然偷了大人的文房四宝去卖,简直是胆大包天。
他在自己的书房坐了一会儿,用过晚膳后,便径直走到了一间屋子。
床上躺着的女子面目清秀,嘴唇煞白,整个人像是一张薄纸,只要有心人轻轻一撕便立马碎掉。
从门外打水进屋的婢女被李彻吓了一跳。
毕竟此人招呼不打,平时也见不到人,突然出现,实在是让人措手不及。
她放下水盆,刚打算跪下行礼。
男子嗓音低沉:“还没醒?”
距离他把人带回来已经半月有余。
期间找了很多医师来看,都说经脉受损严重,神识衰弱,恐怕要昏迷好一阵子,碰上运气不好的,就一辈子醒不过来了。
自家主子从来不救人,更何况是一名貌美的女子。
婢女也不多嘴:“姑娘虽然没醒,但奴婢瞧着,这几日气色好了许多。”
李彻颔首。
目光再次落到女子身上。
那日若不是她拦住邱叶,等他赶到的时候,怕是人都跑没影了。
宋谦凤娘都被赵寻见藏了起来,若是邱叶再找不到,饶是他证据再多也很难逼的赵寻见到那地步。
面前的女子行事乖张,又舌灿莲花。
他不应该留她。
“噗——”不知道是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还是时间就是恰当好处。
卫青弦闭着眼睛一个皱眉。
喷了一口鲜血,尽数淋到了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