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做什么?”
“大人来这里做什么,我就来这么做什么。”这话不假,赵府现在能够吸引他们来的,只有赵寻见拼命掩护着的赵让的尸体。
李彻的眼神在卫青弦脸上逡巡,这个女人在他身边阴魂不散,他早就该把人杀了。
“周九。”
能够明显感觉到面前男子的杀气腾腾。
卫青弦也不管什么礼义廉耻男女有别,反手抓住李彻的手臂。
“大人饶命。”
她眼珠又大又黑,有什么情绪都能被轻而易举的装进去。两人又隔得很近,故而李彻充分地感觉到了女子此刻的紧张惶恐。
周九从暗处出现。
“属下在。”
“大人。”卫青弦真的急了,她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我还有很多用处的,你就这么把我杀了,你会后悔的。”
“呵。”李彻面无表情,也从不知何为后悔。
“把盖子打开。”
周九领命:“是。”
他们白天借着祭奠的由头便查看了一番,发现这棺材盖被人用钉子钉住了。
周九拿着一个撬钉子的工具非常利索地把钉子全都撬了出来。
李彻这才放开她。
三人几乎同时看向棺材里的男人。
已经换了一身干净华服,只是眼睛瞪着大大的,嘴唇发紫,面部狰狞,显然死得猝不及防,即使人早就没了气息却能让人感觉到莫大的冲击。
“他中了毒!”
惨烈的刀伤自然而然让人以为这就是死因。
那日尸体很快就被赵寻见封了起来,所以他们并没有看到赵让的嘴唇变紫。
“这里有东西。”
卫青弦注意到此人稀疏的头上有些许的异样。
手往赵让头上一探,居然抽出来一根极细极长的银针。
这针看着眼熟。
周九也想起来了:“大人,那日在凤娘家中发现的,似乎就是这种银针。”
“是凤娘?”卫青弦皱眉,“不对。”
周九掀开他的衣服,露出横七竖八的刀伤。
李彻一边查看着伤口,一边分析道:“此人死得突然,如果凶手是她,那她必然需要找准机会才能出手,但是一个疯子连人都认不全,怎么可能如此缜密。”
卫青弦心中大呼。
“宋谦!”
也对,赵让杀的不仅仅是疯婆的孩子,更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宋谦也是有可能怀恨在心的!
“但是这些刀伤。”
“不是同一个人。”李彻说得肯定。
他指着心脏处的伤口:”这里是致命伤,不过那个时候赵让应该已经被毒死了。”
然后又指了指其他的伤口,卫青弦仔细辨认了一番,却有不同。后者伤口浅,像是被人横着拿刀子刺得;而前者伤口深,竖着刺进心脏,显然用力极大想把人一击毙命。
“这前前后后。”周九道,“似乎是三个人。”
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三人对视一眼,将棺材盖恢复到原位。
卫青弦回到自己的房中,便看到温听乖顺地蹲在门口,瞧见她便立马迎了过来。
“姐姐,你没被发现吧。”
卫青弦摸了摸他的头,尽管温听长得比她高,但还是很配合地弯下腰。
“没有。”
想到自己差点又成了李彻手下冤魂:“出现了一点小问题。”
“不过没事。”
温听从来不多问什么,卫青弦说什么就是什么,眼下自然也是如此。
第二日他们就离开了赵府,加急往凤娘家中赶。
迎面碰上从里头出来的周九,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李彻从后头慢悠悠地走出来。
他们方才在家中找到了这把匕首,上面还残留着血迹,显然就是那把杀人的刀。他们昨日就比对过伤口,尽管刀人的手法不同,但依旧能看出是同一把刀。
不同的人,却是同一把刀。
应当是前一个人没来得及带走,凤娘看到并泄愤后,便带走了。
“去查一下城里哪个地方卖这种刀。”他仔细查看过,这刀看着小巧,似乎是女子的式样。
卫青弦上前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大人早上好呀。”
李彻看了她一眼,又看到她身边的温听。
一般想接近他的女子,被恐吓过一次便避而远之;而对他另有企图的人,也不会表现得如此稚嫩。
这个女人明明看出来他会杀了她,还天天凑上来惺惺作态,倒真让他有几分好奇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