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不管是赵舒还是那些失踪的孩童,总之赵让定然是干了一件缺德事。
六楼包厢内,赵寻见收回视线,下人陆陆续续撤走了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红衣女子抱着胸走到他身后。
“哥哥,刚刚那女子,在爹爹的房间门口鬼鬼祟祟的,要不要派人打开查看一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赵寻欢是个不管事的,自然不知道那屋子里藏着什么。赵寻见也是今日才接过楼内大小事务,一整天忙得不可开交,也没来得及查看死去的父亲的遗物。
听到自家妹妹这么说,赵寻见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李彻二人有所图,不单单只是和他吃个饭问个话。
不过这房间的钥匙只有父亲才有。
“这有何难?”赵寻欢武力高强,破个门是轻轻松松。
“这不合礼数。”赵寻见断然拒绝。
父为子纲,赵让在世的时候,赵寻见就是个孝子,死后自然也不可能干这种缺德事。
于是将还在赵府操持丧礼事宜的邵文华喊了过来,他是赵让的左膀右臂,又是吉祥楼的总管家,或许有备用的钥匙。
后者风尘仆仆:“这屋子钥匙只有老爷有。”
赵寻欢没那么耐心,她和赵寻见虽然是龙凤胎,可两人性格迥异。赵寻见是个恪守礼教的翩翩公子,她却是个喜欢舞刀弄枪的。因为赵让从小缺乏管教,她也没学过什么女戒,久而久之养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她一脚踢上去,当真就把门破开了。
还没等赵寻见皱着眉抗议,厚重的灰尘就席卷而来。
昏暗的房间重见天日,当二人看清楚里头的东西后,脸色全都唰地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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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压了下来,灰色的影子在地上拖成长长的一条,行商坐贾却还未收摊,相反,源源不断的民众从四面八方涌上街。
卫青弦与一对戴着面具的年轻男女擦肩而过,觉得新奇无比:“今日什么日子?”
“萧皇后诞辰,京城三日昼夜不绝。”
每当这个时候,西域来的百戏格外受欢迎,到处都是耍杂的、喷火的、猜谜的,街上人头攒动,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快快快,前面有擂台,快去看看。”
几个年轻男子兴致冲冲地跑到两人前头,朝着人声最鼎沸处聚拢。
“什么呀?”卫青弦踮着脚看不真切。
旁边的人闻言也热心肠:“是最近刚死的吉祥楼楼主的女儿!在前头设擂台招夫婿呢!”
赵寻欢?
卫青弦和李彻对视一眼,也跟着人群往前走。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木头搭建的草台,身穿武服的女子容貌俊丽,一把乌亮的高马尾扎在脑后,神色睥睨地往台下扫视一圈。
“我来!”一个身形健硕的男子猛地翻了上去,他上身赤裸,肌肉布满全身,整个人人高马大。
是那种看上去一拳能揍死几个小孩的量级。
“让你几拳又何妨?”他眼里完全看不起赵寻欢那小胳膊小腿。
女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你。”
正当所有人都觉得此局毫无悬念,甚至有人闭上眼不愿意瞧如花般的女子被摧残,便只听得男子吃痛的嘶吼一声。
赵寻欢虽然力气不及,但柔韧度很高,动作干净利落,速度很快。不多时躲过男子略显笨拙的拳法,还拳拳到位都打在了他最致命的部位。
“啊啊啊——”男子惨痛地朝后倒去。
“下一个。”赵寻欢一边整理着因打斗而褶皱的衣袖,一遍向所有人投去不屑的眼神。
“我来!”又一个猛士上场了。
然后光速离场。
这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瞧着擂台上的女子,再没有一个人敢应声上台。
“大人,你之前有听说过,赵寻欢这么能打吗?”她后怕地回想起下午和女子的偶遇,但凡她反应慢点或许都成为她拳下冤魂了。
“调查过。”周九收集到的信息,是赵让一双儿女文武双全,儿子熟读四书五经,刚刚过了会试;女儿从小习武,颇会拳脚。
女子不读女戒一概视作过失,一个成日舞刀弄枪的更是被世人唾弃。
赵寻欢一向不受赵让待见。
而且她性格跳脱,不落俗套,尝尝做些出格的事情。
赵让才死了第二天,便当街摆擂台比武招亲,定是对自己的父亲极度不满,才会这么做。
就在卫青弦还在惊叹于赵寻欢的好武艺时,身边的李彻便毫无预兆地飞身上了擂台。
赵寻欢认得他。
也只做一个请的手势。
李彻的功夫毋庸置疑,他没使全力,便轻而易举将人制服。
“受教。”明明是赵寻见节节败退,他却故意讥讽。
果然就见女子脸色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