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下山,外面昏暗至极,只是曼陀玛城就像一颗十万瓦的电灯泡,在黑暗里散发着巨大的光辉——刚好为某位黑瞎子照亮了路。
他们一路进到曼陀玛城内部,飞到拉斐尔的休息处,这里空无一虫。
【系统】
【宿主,他们躲起来了,入口在墙后面】
晏尘低头稍加思索,先给科波菲尔发了条消息,然后朝他比了个“嘘”的动作。
奈何这里没开灯,虽然下面的城池够亮,但是现在屋内还是很黑暗,科波菲尔根本没看清他的动作,他直接掏出了光脑查看信息。
【晏尘:给拉斐尔发消息,别说话】
他按照晏尘的指示给拉斐尔发了消息,没有得到回应。
晏尘还在犹豫要不要直接破门而入,毕竟拉斐尔的密室,他要是直接打开了会不会显得很奇怪?
【宿主,别纠结了,我查不到墙后的内容,但是拉斐尔的生命值在下降,他资料卡开始黑了,等完全变黑他就死了!】
闻言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冲到一边的办公桌上抄起花瓶然后冲到书柜边将其中一个格子的书掏出来,将花瓶放入柜子他成功感受到轻微的“咔哒”声。
那是机关嵌入的声音。
机关开启有两个,这是剩下的那个,系统说拉斐尔进去的时候直接用的主人功能。
“你让让。”晏尘一把拂开科波菲尔,侧踢一脚踹开了门。
“砰——”
主要是门缓缓打开的速度太慢了,不如一脚踹开,暴力点他在行的。
科波菲尔先他一步直接冲了进去,丝毫没有顾及到四周胡乱飘着的灰尘和他乱糟糟的头发。
屋内只有阿贝和拉斐尔,浑身是血,没有其他虫,拉斐尔晕倒在地,阿贝胸口处插着一把刀。
晏尘和科波菲尔一人一个伤患背回了飞行器,然后急速赶往维什亚。
好在维什亚和曼陀玛城离得不算特别远,而且有虫洞直达。
他们都不会处理伤口,特别是那把刀,直接插入阿贝的胸口,晏尘根本不敢动他,生怕自己随意抽动会导致阿贝丧命。
只是这把刀怎么看怎么诡异。
科波菲尔这次开车倒是稳了一些,想来是因为拉斐尔也在车上吧。
晏尘静下心来观察这把刀。
系统说监控不了墙后的东西,他并不认为以系统的科技水平会穿透不了一个中古虫族的科技。
所以墙后发生了什么。
他低头注视着这把匕首,那匕首柄上有一个小小的标志,他曾经见过这个标志——在瓦伦家族的飞行器上。
卡特家族的精兵里肯定不会有瓦伦家族的虫,所以这把匕首只能是阿贝·瓦伦的。
他看了两眼就没放在心上。
这刀是阿贝独有的,一切等他们醒来再说。
他提前给兰斯洛特通了气,要带着两个伤患回家,还得仰仗雌君的治疗,兰斯洛特一口答应,早早准备好了可能要用到的东西。
是以他们一出跃迁点科波菲尔就直接操控着飞行器飞到城堡的草坪上。
“等等,警卫会拦着你的……”还是我来喊吧……
这句话话没说完,晏尘就对上了科波菲尔翠绿的眼睛:“警卫是我的虫。”
晏尘:“……”
你就告诉我我这里还有不是你的虫吗?
科波菲尔好像看懂了他的眼神,抿了抿嘴,伸手推了推眼镜,憋着笑继续道:“之前格雷沙姆塞到你庄园的装修工被我换成我的了。”
晏尘:“……”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啊!这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强制爱呢?】
晏尘闭上眼睛,将所有的脏话咽回肚子,算了,形象比较重要。
【啥都不懂说什么强制爱】
系统没理他,转身在他精神域内刷了几个大字——#你身边的卧底只能是我的虫!#
晏尘眼中满是震惊,还夹杂着些许怀疑人生。
怀着复杂的心情,他们成功将伤员送回了“病房”——一间一楼仆从卧室改造的双人小床房间。
兰斯洛特喊来了虞·化帮忙,反正专业沾了点人体实验,拔个刀问题应该不大。
“这是干了啥啊?”虞·化一进来就见到这么刺激的画面——两只浑身是血的虫,胸口插刀的那只呼吸频率都很低了。
“晕倒了,快来帮忙。”
晏尘给他叫过来,然后将围观的群众推开——虽然没几个,但是还是将他们赶走,他带着科波菲尔来到了走廊上等着。
科波菲尔心情烦躁,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准备点燃,却被晏尘直接夺下。
“我雌君不喜欢这个味道,在我面前可以,他面前给我个面子?”说完他将烟重新放回科波菲尔的手里。
后者犹豫一会儿塞进了口袋里。
他将烟重新塞回口袋里。
“谢谢,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谢谢你。”
他靠着墙,双手捂脸,声线有些颤抖。
科波菲尔不蠢,他当然注意到了晏尘的不对劲,但是他并不要在乎其他的虫如何如何,只要拉斐尔还活着就行。
晏尘在一边看着他,原本在晏尘心中,科波菲尔就是一个标准的反派形象——恶毒、自私自利、自负自傲、玩弄权术。
只是这个形象也渐渐被颠覆了。
“你在害怕,你也会害怕。”
“废话,谁不会害怕!”
科波菲尔一声暗骂,声音很小,但是足够晏尘听清楚,后者却是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没有人会是永远的反派,“反派”,只是任务发布者给他的一个枷锁,一个定义,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试图直接捆绑他的命运。
科波菲尔本来就心情烦躁,这会儿听到他的笑声拳头有些痒。
他刚摘下眼镜就听到屋内兰斯洛特的声音传来:“醒了,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