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波菲尔率先进去,和床上的拉斐尔遥遥相望。
“还好吗?”他快步上前蹲下,伸出手想要触碰拉斐尔但是又悬在半空中。
拉斐尔伸手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声音有些虚弱:“还不错,我没受什么很重的伤,你们应该去看看阿贝。”
晏尘若有所思,阿贝还在昏迷,不可否认他伤得有些重,但是同样他的伤也很奇怪。
“拉斐尔,到底发生了什么?”
拉斐尔拽着科波菲尔的手没松口,思索了片刻便回复了他的话。
“我还在处理事务,一群虫就冲了进来想要杀了我,我带着阿贝回到高塔却被光弹击中背部。”
“进入密室之后我就晕了过去。”
他很平静,完全不意外这次的刺杀行动。
晏尘却觉得很不对劲。
“那阿贝在进入密室之前有没有受伤?”
拉斐尔摇头:“我不清楚,太混乱了。”
现场太混乱,他一个身体有缺陷的亚雌根本没办法周旋,如果不是阿贝一直护着他他早就死了。
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根本没办法面面俱到观察到所有虫的反应。
“好的,你好好休息。”晏尘眼神朝兰斯洛特挑眉,然后看了眼外面,做口型:出去聊聊?
兰斯洛特跟着他出去了。
“怎么了?”
“阿贝·瓦伦被我找到时,胸口插着一把刀。”
“所以?”兰斯洛特不明白,打架的时候一把刀说明不了什么。
“插入胸口时刀刃朝上。”
晏尘看着他的眼睛,他知道兰斯洛特会有答案,经常打架上战场的虫当然会知道。
使用刀的时候,刀刃一般朝下,只有在转换刀的方向的时候顺手一转才会变成刀尖对胸口、刀刃朝上的姿态。
兰斯洛特眼睛左右瞟了瞟,然后低声凑到他耳边:“你确定?说不定是意外。”
晏尘顺势抱住了他:“不确定,但是卡特派出了一队精兵。”
“一队?他们哪里来的消息?”兰斯洛特此刻也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晏尘摇摇头:“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精兵在卡特家族的手上,最有可能驱动的只有伯特伦和格雷沙姆两只虫。
如果阿贝·瓦伦要合作,那他合作的是谁?
晏尘想起不久前阿贝带来的威尔的消息,他要将怀疑引到格雷沙姆身上,这又和第一个猜想自相矛盾了。
如果他不是卡特的虫,为什么要将怀疑引向卡特?
很显然兰斯洛特也是这样想的:“如果他才是那个接头虫,那他下午带来的消息几分真几分假?”
“真,他有别的目的。”
晏尘在脑子里一遍一遍过滤瓦伦家族的信息,终究一无所获。
他深吸一口气:“船到桥头自然直,先不戳破他,暂时看看他想耍什么把戏。”
“行。”兰斯洛特没有意见,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弯弯绕绕,他还是适合直接打架或者做实验。
他们简单交流了一番就重新回到房间。
房间内原本握着手对视的两只雌虫这时候又换了个姿势——科波菲尔侧坐在床上,拉斐尔趴在他腿上——因为背部受伤。
晏尘进来就想翻白眼但是被他生生止住:“我说你俩,这里还有外虫呢。”
谁知道议长大人完全忽略了他的话,一心抚摸着拉斐尔白色的发丝,活脱脱就是个痴汉。
拉斐尔呢?
他笑了笑,眼底闪过狡黠的光:“你是兰斯洛特的雄主,也不算外虫,外虫还没醒呢。”
【好惨一雄虫,为阿贝·瓦伦默哀一秒】
晏尘一听这话顿时心情大好,但是再好的心情也阻止不了他“棒打鸳鸯”的心。
“兰斯,你去照顾拉斐尔,我和议长谈点事情。”
科波菲尔这时候才将他的话入了耳,抬头看看他,然后轻轻拍了拍拉斐尔的脑袋,温柔道:“我一会儿就回来。”
“你还是别回来了。”拉斐尔干脆起身,趴在了枕头上,兰斯洛特拿了药膏准备重新给他上药。
“瞎说什么。”科波菲尔揉了揉他的脑袋,依依不舍的和晏尘出去了。
一出门他脸上黏糊糊的表情就被冷漠代替,这一手变脸看得晏尘都想给他鼓鼓掌。
“上我书房说。”
科波菲尔没有意见。
他上楼的时候在默默打量这个城堡,看起来很温馨,亮堂堂的色调,进了书房他才为这个书房的漂亮感到惊讶——根本就不像一个书房。
这里更像一个培育稀有植物实验室——各式各样的仪器都被装上了营养液,培育着一株株不同的植物,各式各样。
“都是兰斯弄的,他喜欢。”晏尘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他坐下。
书房的另一侧是一整面玻璃墙,玻璃墙上做了雕花和绘画,画了几只冰蓝色的和黑红蝴蝶,梦幻甜美。
见科波菲尔的眼神落在雕花上,他眨了眨眼:“这是我弄的,好看吧。”
“嗯。”科波菲尔坐了下来,优雅端正的坐姿,气势十足。
反观晏尘,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姿势,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