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人都这么能创的吗?
姜徊酌哑然半晌,平生第一次有了不知道怎么回答问题的感觉。
老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他确实知道答案,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他沉默的时间里,背上这人仗着喝醉,完全不考虑自己老板的死活:“姜博士,你做过吗?”
姜徊酌继续沉默。
言臻得不到答案,昏昏沉沉地垂下头,头发蹭着姜徊酌的脖颈。
他哼哼唧唧,像是难受,也像是不高兴。
姜徊酌担心他会吐,说:“你想吐就告诉我。”
言臻语气很轻,断断续续地抱怨着:“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
姜徊酌心道酒真是个好东西,平日里情商这么高的人,喝醉了竟然能这么磨人。
他耐心地答:“你醉了,回答了你也记不住,明天酒醒告诉你。”
话出口,姜徊酌突然觉得这句话有点熟。
是了。
就在之前半小时之内,他回答言臻问母猪不发.情时也是这么说的。
人应该不会记得酒后做的事和说的话吧?
不然他明天又要回答母猪为什么不发.情,又要回答同性之间怎么做.爱……
这都什么事儿啊。
言臻“哦”了一声,眼皮沉得睁不开。
他们已经走到车前,姜徊酌左手托着言臻,腾出右手摸口袋。
摸了个空,他又换手。
还是没摸到。
姜徊酌:?车钥匙呢?
言臻偏头轻撞了姜徊酌一下,声音闷在衣服里:“怎么不走呢。”
姜徊酌回忆了一圈也没想到钥匙丢在了哪里,背上这人更不可能帮自己一起回忆。
他看了看自己的车,转身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好在这条街出租车的流量大,没站一会儿,有辆车驶了过来。
司机将车窗打开,问:“上车吗?”
姜徊酌点头,一手拉开后排车门,护着言臻的头将他送了进去。
言臻趴在姜徊酌背上久了,突然换了个感觉不习惯,阖着眼去抓刚刚给自己安心感觉的那个人。
姜徊酌将他的头摆正,又看着这人歪斜靠着座位的腰实在难受,便想去给他动动。
双手覆在言臻腰侧时,他还没有动作,这人就自己动了动。
姜徊酌撤回手,要关车门的一刹那,衣袖却被抓住了。
他垂眼看去,看见言臻抬手抓着自己的衣袖,只有很小一角。可能自己都不需要用一点力,几秒后他的手自己就脱落了。
可姜徊酌还是再次弯腰,离言臻近了些。
这里是路灯之下,言臻的轮廓被暗黄的光线包裹,眼睫下有一层淡淡的阴影。姜徊酌轻声哄道:“我不走,我坐在你旁边。”
话说完,言臻自己松了。
姜徊酌快步走到另一侧,开门坐进去,对前排的司机说:“烟园北里。”
言臻歪着头,语气蛮认真,询问:“我呢?”
兴许对待喝醉的人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改变语气,姜徊酌语气轻和:“你回不了学校了,今天先住我家。”
言臻轻哼了一声。
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了姜徊酌一眼,问:“他是你朋友吗?”
姜徊酌回答司机的口吻就很正常:“公司同事。”
司机闻言又打量了姜徊酌一眼。
车在这条街拐弯,前期坐进车时言臻还安安静静,启动后突显不安。
他蹙紧眉心,从原本的位置挪到车门处,阖着的眼轻睁,两只手去摸车门。
好不容易掰到车内门扣,却打不开。
意识到这点后,他愈发靠近车门。双手贴在门窗上,腿也往那边挤。
姜徊酌看着他的举动,朝他靠近了一些,扯住这人的肩膀,问:“你晕车了吗?”
言臻不答,已经紧贴着门。
他没有要吐的迹象,也不像是晕车。
倒像是……
想要离开这里一样。
姜徊酌不明所以,却能看出来一些。
他朝言臻靠近了一些,强硬地揽过他的肩膀,让他离开车窗。
言臻最初有明显的排斥,依旧下意识地想挣脱束缚贴近车门。
他挣不开,又摸索着去够门扣。
姜徊酌将他的手拉回来,摁在他的大腿上不再乱碰。
他像是沉浸在很难过的情绪里,又因着意识不清,话从气音里混出来,微不可闻。
他费力地睁眼看姜徊酌,眸光晃动着,什么都看不清,只是重复:“不、不想、坐车……”
他的话模糊不清,姜徊酌辨认后依旧没松开他,开口时语气更哄了:“那样危险,你先睡觉,我们马上下车,好吗?”
司机又从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