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认识他,看什么看。”安琪用空着的手戳了戳杜橙的额头,“再说医院是什么好地方吗?谁让你过来的?送个饭和衣服,王叔没联系其他人吗?”
说到这个,杜橙就来劲了,“安安姐你不知道,现在整个安置区都在进行大摸排。”
针对Omega特殊时期的抑制类药物,技术水平已经相当成熟,绝大多数Omega都能买到适合自己体质的抑制类药品,正常度过特殊时期。
而面向Alpha易感期的药品,除了造价昂贵的仿Omega信息素安慰剂,目前都还在研发中。
Alpha的易感期不像Omega那么规律,在没有外界刺激的情况下,两三年,甚至四五年才会出现一次,而且信息素质量越高,易感期的间隔也会越长。
易感期的Alpha,更像是陷入某种状态,理智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行为充满了发泄欲与破坏欲。
没有Omega伴侣的Alpha,会在察觉到自己易感期将近时提前预约隔离中心的房间,依靠外力束缚住自己,避免成为冲动的野兽。
但生活就像小吃街饺子铺里卖的什锦饺子,上一口吃是惊喜,下一口就是意外。
至少安琪认为草莓味的饺子是惊吓。
Alpha们戏称隔离中心用以临时隔离的隔离车是铁窗泪,并且认为没经历过一次铁窗泪的Alpha不是完整的Alpha。
在有大量Alpha聚集生活的地方,比如大学的宿舍,也比如安置区的宿舍,楼内都装有信息素检测报警系统,检测到房间内的Alpha进入易感期,就会远程向隔离中心报警,然后公开警报示意楼内人员疏散,避免引发Alpha之间的连锁反应。
但昨晚,直到隔离中心的人接到范明珠的人工报警赶到现场,宿舍楼内的报警都没吱过一声。
这暴露了安置区宿舍楼内的信息素检测报警系统设备老旧,已经连夜开始检修。
“除了设备要检修,中心还要求Alpha和Omega们去做信息素检测,Beta社工都被临时抽调去了检验中心帮忙。”
“这种情况下,也就只有我这个聪明可爱值得信赖又有你宿舍钥匙的人能帮忙啦!”杜橙得意地昂起胸脯。
安琪掐了掐她脸颊上的软肉,心里想着怎么王叔也那么欠妥当,医院是这种未成年的小姑娘该来的地方吗!?
如愿回到宿舍后,安琪洗了澡擦了头,看了看镜子中头发的长度,又看了看放在桌上的发套和假发,突然想去剪个头。
假发是她出院时护士们送的,那时候她的头发刚长出来一点,后脑还有一个U型的伤疤,看上去着实丑陋。
女孩都是爱美的,所以当时安琪欣然接受了这顶假发。可以取下的假发让她解锁了很多以前就想尝试,奈何看不见扎不起来的发型。
这半年来她头发长长了不少,但因为每天出门前套上发套带上假发已经成为习惯,况且兰时-β星一年最热的时候也已经过去了,她也就一直带着了。
剪头的想法虽是心血来潮,不过她也确实该修一修头发了,因为长出来后一直没管,她头发乱得就像个草窝。
安置区里有三家理发店,安琪避开了Alpha店员占多数的一家,又pass了熊永逸推荐的那家,选择了以女性beta和女性Omega员工为主的那家。
这应该是安琪理发理得最快乐的一次,比上辈子哪一次理发都顺心,Beta小姐姐审美极好,给她洗头的Omega小姐姐按摩的特别舒服。
一个小时后,她顶着盐系燕尾短发,看着镜子里的人,发出自满的声音:“这少年感十足的帅哥是谁啊?”
有Omega小姐姐被她在镜子前来回看的样子逗笑了,“是啊,帅的我都想跟你约会了。”
剪完头,已经到了午饭点,安琪顺势钻进了路边的面馆,给自己来了一碗热汤面。
肚中有食,心里不慌,干干净净,暖暖和和,安琪满足的钻进昨晚被她一把掀开的被子里,滚了一圈,压紧了被角,放任自己一秒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