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之后所见到的，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复制品。

那个帮助过自己的少年，就这样消失了？

所以他们制造出来那么多的复制品，只是想要从里面挑出来一个最完美的，最符合他们心意的？

就像工厂流水线上制造出来的产品一样，一个用坏了，那就再拆封拿一个新的替换。

不管是人类还是怪谈，生命在他们眼中都是没有价值的。

所以自己现在见到的这位，到底是几号复制体呢？

这位复制体知不知道自己是复制体呢？

如果他是复制体，制造出这些东西的原始样本，会被研究所放在哪里呢？

毕竟生不是说早就可以随便造出来的，那样超越自然的力量产生的东西，绝不可能是研究所短短几十年可以研究出来的。

沈鸢柊的眼神沉了下去，总要把一切弄清楚才好。

“阿鸢阿鸢，呼叫阿鸢！”

明明嗓音已经那样沙哑，说话的语气永远都是活泼的样子。

听到商止声音的时候，沈鸢柊的心里的那些阴暗的念头，突然就停止了下来。

“你好烦，能不能直接说事情？”

“啊啊啊啊啊，你居然这样冷漠的和我说话，真过分。”

哪怕看不到商止的脸，沈鸢柊也能想象出来，商止此刻一定是鼓着脸，颇为嫌弃的吐槽自己。

也不知道那样一个看起来成熟稳重的人，怎么总会对自己做出如此奇怪的行为，简直就像个孩子一样。

“所以你要交代正事吗？如果没有正事要交代，那就请你麻利的挂掉电话。”

哪怕心里有一点开心，是永中的勇气，依旧是毫不留情的打断商止不正经的卖萌。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我这会儿就说你昨天应该发现我究所的有些东西了吧？”

沈鸢柊心里一惊，却又很快把惊讶的情绪按压下去。

“你们要说话，我就默认为你是知道的，你竟然知道，那么你现在肯定很想讨要一个说法，但是我这里需要你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而且不能查这件事情，你可以做到吗？”

“为什么！”

声音出来的瞬间，沈鸢柊就知道自己失态了。

“人也好，怪谈也罢，都不适合在不冷静的时候做出判断，那样不只会给自己带来灾难，也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而我要做的事情不能允许一点点的纰漏，和麻烦，如果你还是没有办法冷静下来，那么很抱歉之后的事情你就不用参加了。”

和之前卖萌的声音完全不同，商止的声音很明显冷淡下来，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莫名不容拒绝的命令感和威严。

“……不要我参加？那正好啊，我之后做什么事情都和你没有关系。”

沈鸢柊也知道自己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属于怪谈的那部分胜负心已经占据上风。

但是这一次，沈鸢柊却不想往后退。

做所有事情之前为什么没有人问一问自己的意愿，人类的时候是这样，怪谈的时候也是这样。

庄周是这样，商止也是这样，甚至自己的父母也是这样。

所有人都打着为自己好的名义，选择自己赴死的选择赴死，怕自己遭遇危险，索性不让自己参与计划。

是啊，沈鸢柊一直都很没用，没用到，所有人都要以那样惨烈的方式去保护自己。

人类的时候可以说自己没有力量，可是成为怪谈之后，明明等级也不低，还是这样。

“阿鸢……”商止的声音莫名弱了一些，是一种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的犹豫。

“我一个天灾级的怪谈能遭遇什么样的危险？如果真的遭遇那样的危险，你们就会比我的胜算更大吗？”

商止突然弱下来的态度，却无端让沈鸢柊觉得更加委屈。

不等商止再说些什么，沈鸢柊单方面切断了和商止的沟通。

收拾好一切沈鸢柊去庄周的门口看了一圈，庄周依旧把自己锁在门里，门外围着严实的磁场。

研究所的工作一切如常，对于他们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更普通的一天。

这样普通的一天，沈鸢柊安静的蛰伏着。

直到那个房间里只剩下一名研究员。

小心地控制着磁场的输出，属于【镜花水月】的磁场，一点一点的将那名研究员包围起来。

那名研究员脸上先是露出疑惑的神情，随后开始止不住的打哈欠。

等到她彻底的趴下，进入梦乡沈鸢柊小心的操控着属于镜花水月的力量，侵入了那名研究员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