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姬良再三表诚,向家拨的兵亦不多。
可他赢了,赢的彻底。
向家也从四品忠武将军一跃成为正二品辅国大将军,向家女向兮成为贵妃,殊荣无限。
向兮声音冷淡:“陛下知道,臣妾不喜这些。”
陆妱含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她,姬良却没有丝毫在意,一双桃花眼看着向兮的时候柔情似水:“那贵妃先去休息,待会朕来看你。”
一下走了两拨人,武安门上就显得冷清。
一侧看台上,红衣少女不知在和另一侧的少年说什么,笑的前俯后仰。
姬良眼眸微眯,嘴角擒着笑:“谷相公的千金倒是活泼。”
陆妱含随着姬良的目光看去:“谷小娘子从小不通礼仪,性子骄横。”
“哦?”姬良不解:“听闻皇后和谷家娘子幼时就是手帕之交。”
陆妱含颔首:“前尘之事如过往云烟,臣妾早已模糊。”
“不,你该记得。”姬良提醒她。
陆妱含垂眸。
太行街和台街的灯在三更就散了,然沪京城里的灯会才刚起未歇。
第三日,姬容如往常一般喝药,不经意问道:“今日陛下还在武安门设展吗?”
阿柴不知他家公子何时对灯展有了兴趣,不过还是如实说:“武安门前太行街的展还未歇。”
“嗯。”姬容淡淡回应,欲起身离开。
“公子去哪?”阿柴急急叫住他:“虽那边灯会为歇,但陛下今日在上林宫宴请大臣。”
姬容眸色微动,很快道:“去看宫外的灯会。”
阿柴如遭雷劈楞在原地。
虽然陛下没有明令限制公子出入皇宫,可那都是表面功夫,还有一个赵义安,谁知传去变成什么样!
他大声反驳:“不行不行,公子这万万不行!”
“那你留在这,”姬容看了他一眼,随后走到门外:“义安,备马车,出宫。”
阿柴拗不过他,一边跟着他一边语重心长地说:“公子不妥!不妥啊公子!”
姬容加快脚步。
“诶!公子等等我!带我一起!”
沪京城内,华灯初上,与月光交相呼应。
各个坊巷的铺子也争奇斗艳,不仅有各式各样的灯展,还有表演柔术的、口吞铁剑的、药法傀儡的......
其中最出彩的就是那香满楼,座无虚席不说,连铺子外都挤满了驻足观望的人,即便是天子来了,也得提前一月预定。
而谷纾此刻,正和云垂野在香满楼大快朵颐,春倦和夏困也被谷纾拉着坐下。
这事云垂野早已习以为常,并没觉得不妥。
中间的戏台上,此刻正上演着一出救风尘的好戏,直到结束了谷纾还看的意犹未尽。
正想感慨,突然,香满楼的烛火尽数熄灭,一下人群都躁动了起来,谷纾也是被这出弄得一愣。
她刚想开口问,刹那锣鼓喧天,戏台中间出现一大张白色的布,灯火辉映于上,布中骤然出现一个小影人。
其中一个正嗷嗷大哭:“你们都欺我,这分明就是妹妹!”
一旁又出现一个小人影,讲话怯生生的,还带着些委屈:“我不是小娘子。”
可另一个小影人不干了,怎么也不肯相信,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谷纾看见这一幕,笑得合不拢嘴,这不正是儿时她被迫接受云垂野是个男孩子那日嘛!
她忍不住打趣:“小锤子,这事的给你记一辈子了。”
“那是自然!”云垂野肯定:“当时你可是旁人怎么说都不听,后来还一见我就扯我头发,让我把你的好妹妹还回来。”
谷纾笑容更甚,戏台上的小影人还在演,一幕幕都是谷纾和云垂野一起长大的事。
儿时读书时一起逃课去抓蛐蛐、翻陆家的墙头偷看南昭第一才女陆妱含却双双摔断了腿、打马少年游街、岳槐山上赏木槿花......
那些琐碎的、一片片零散的记忆用皮影戏的方式呈现,让观者都为之一笑。
虽然不如那些有名的故事精彩,但胜在那小影人做工精细,每个细微的动作都做的很到位。
小影人还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慢慢长大,直至结束,看客们仍然意犹未尽,皆拍手叫绝。
“怎么样,这出戏可喜欢?”云垂野问。
她少看皮影戏,更别说是与她有关的,故毫不吝啬赞扬:“很精彩,那小影人做的就和真的似的!”
“那是自然,”云垂野颇为得意:“光这些影人师傅们就准备了几个月。”
夏困在旁边忍不住打趣:“云公子怎么对我们娘子这般上心啊?”
云垂野哼唧两声,不满道:“小爷我一直对纾纾就很好!”
夏困意味深长的在谷纾和云垂野中间瞥来瞥去,扬着嗓子:“哎呦哎呦,这话怎么听着怎么腻呢?是不是春倦姐姐?”
谷纾瞪她一眼,可夏困哪里是个把得住门的,还想继续调侃,好在春倦及时打住她,拉着她的手就想往外走。
“我和夏困今日吃多了,这下急得很,娘子云公子我们就先离开会儿。”
夏困笑容更甚,随春倦拉着还不忘继续:“对对对,娘子可得和云姑......”
“唔——唔——!”夏困挣扎:“春倦姐姐你让我说完啊!”
春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