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亮出腰牌,大喝一声:“都让让,纠察司和大理寺办案!”
闻言,围观群众赶紧让出一条路来。
面前视野开阔,越过李臻和云珩,宋晚便瞧着月婵站在门口,而花醉则靠在椅背上,脖子上一条伤口,还在流血,情状与丹奴死时一般无二。
地上,是一把染血的剑,剑柄上挂着一个青色的同心结,被血液打湿,变成了暗沉的玄色。
云珩还是第一次直面这么血腥的死亡现场,便是丹奴死时,他也是没有瞧见,在家中就莫名其妙被抓进了大牢。
此时瞧见如此惊人的场面,嗅着空气中浓重的血腥气,他当即脸色发白,眼睛一翻,就晕死了过去。
好在千寻一直守在他身边,一把将他抱住,免了他摔在地上。
宋晚第一时间跑到花醉身边,探了鼻息,又摸了劲间脉搏,遗憾的摇摇头:“死了。”
外头顿时喧闹起来。
原本瘫坐在地上的小丫鬟,突然扑到月婵身上,拼命的捶打她。
“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是杀了我家姑娘,我要杀了你,让你偿命!”
月婵站在原地任由那小丫鬟撕扯,目光呆滞,一动不动。
李臻上前,一招将两人分开,呵斥道:“朝廷办案,岂容尔等吵闹!”
那小丫鬟又跌坐在地上,期期艾艾的哭起来。
而月婵从始至终,都神色淡漠,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大理寺很快来了人,肃清了现场。
苏逍遥姗姗来迟,得知花醉死了,亦是非常惊讶,不敢置信的看向月婵。月婵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晚验尸完毕,叫大理寺的人将人抬走。
千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云珩唤醒。又用湿帕子给他擦了擦脸,这才算是缓了过来。
云珩躺在榻上,眼睛缓缓打量了一番屋内的摆设,有气无力的问道:“小爷这是怎么了?”
“您看见尸体,晕倒了。”千寻耿直回道。
云珩顿时又想起花醉的死状来,眼珠子一翻,又要晕过去。
千寻赶紧扑上去给他掐人中:“公子,您等等再晕,李大人和阮娘子都在等着您问话呢!”
云珩脑子迟钝了片刻,一骨碌爬起来,拉着千寻的袖子,一脸希冀的看着他:“阮娘子有没有晕倒?”
李臻在纠察司见惯了死人,定然面不改色。但是阮娘子一个弱女子,应当会害怕吧?
“没有呢,”千寻一脸佩服,“她不仅没有晕倒,还已经验尸完毕了!”
云珩眼里的光顿时熄灭的干干净净,撒了手,叫他带路。
千寻赶忙伺候他穿了鞋子,带着他去找人。
云珩觉得在他们面前丢了面子,心里十万个不愿意见到他们,一路走的慢慢吞吞,却也不过是从这个门,走到了那个门,这样短的距离。
他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千寻便把门推开了。
云珩刚吸的那口气便梗在胸间,上不去下不来。
他缓缓转头,看向始作俑者千寻。千寻却是对他露出一个鼓励又激动的笑容,眼神催促他赶紧进去。
“云公子醒了?”
李臻率先看到他们,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来迎。
宋晚也扭头看过来。
云珩心中尴尬,将梗在心头的那口气缓缓吐出,装作无事发生一般迈步进门:“久等了,你们问得如何了?”
“等着云公子来一同问话。”
李臻态度恭敬,宋晚也没有开口讥讽,云珩心里踏实了不少。
他坐在主位上,见月婵和那小丫鬟都跪在地上,便叫两人都坐下,开始问话。
云珩看那小丫鬟面熟,想了想,问:“你是花醉身边的小丫鬟,画屏?”
“正是奴婢。”画屏满面泪光,给云珩磕头,“还请云公子给我家姑娘做主啊!”
云珩问:“是你首先发现的你家姑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