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宋听禾的大脑几乎做不出反应,木讷地把这位律师邀请至家中。
可没听到谢时白亲口说,她怎么也不能相信。
于是不死心的说:“他人呢?既然要离婚,为什么不是他本人亲口和我提。”
律师轻推了自己的眼镜,声音不带起伏的说:“谢先生目前已经在国外了,出于客观原因不能亲自处理本次案件。但是宋女士您请放心,本律所绝对正规可靠。如果您对合同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提出。”
“谢先生有说过,关于财产的所有事宜,务必做到您满意为止。”
说罢,律师拿出一系列资质证明,以及谢时白的书面及录音委托证明。
证据摆在面前,宋听禾不信也得信。
可她还在挣扎,对律师说:“我能不能和谢时白沟通一下。”
宋听禾确定,如果只有一个方式能联系到谢时白,这个律师是她唯一的机会。
只见律师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依旧不带一丝感情。
“宋女士可以仔细想想财产分割的问题,这方面的所有事宜,我都会尽我全力帮您争取。只是其他,恕我无可奉告。”
某种程度上,这位律师的态度就代表着谢时白的态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谢时白看着宋听禾不经意露出的腿眼神炙热。她的肤色算是少见的冷白皮,就算是高中时期的她,也是白的能一眼望见。其实宋听禾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不起眼。
至少沈尧在一开始就看出来,谢时白对宋听禾的不一样。
只是这都是后话,拿了东西出来的谢时白见宋听禾刚准备去把面膜摘掉,他便从卧室里拿出了一条毯子。宋听禾洗完脸打算继续看剧时,发现谢时白还没有走,于是问道:“我还以为你早就出发了呢?”
谢时白却将毯子盖在宋听禾腿上后才拿起东西准备出门。
“那也得先把腿盖上。”
宋听禾任性的将腿伸出毯子,露到小腿往上10厘米,看的谢时白眼睛都直了一瞬,她不满地说:“这么热,而且这是在家!”
潜台词就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谢时白压下心里的火,把宋听禾的腿严严实实地包在毯子里才满意。
然后对宋听禾开口:“会着凉!不许再伸出来!”
见谢时白言辞肯定,似乎这件事就毫无转圜之地。宋听禾突然郁闷起来:“那我把空调开高点儿?”
谢时白此刻扶额,这和空调开的低不低的没有关系。他一个大男人,又是大热天的,白花花的两条腿在面前晃来晃去,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可是要怎么和宋听禾开口解释,这又是一个问题。
于是他只能态度强硬地说:“不行,你必须要做好保暖措施!”
这么说不是没有理由,宋听禾每到生理期就会痛的下不了床,头一天就算吃止疼药也不管用。
之前谢时白陪她去看过中医,说这是以前不注意保暖落下的毛病,所以之后这方面谢时白都颇为注意。
宋听禾知道谢时白的意思,这时也乖乖的把腿收起来,对谢时白说:“我知道啦,你放心去吧~”
好像从那天起,宋听禾就越来越愿意向他展露内心那一面。
谢时白最后看了一眼在沙发宋听禾方才出门。
健身结束后,手机铃声刚好响起,谢时白一手用毛巾擦汗,一手按了接通键。
是谢时念的医生肖寒打来的电话。
“时白,本来你在国内,我不该来打扰你。时念最近病情恶化。如果可以的话,这周方便过来看看她吗?”
肖寒是个很负责任的医生,时念同样知道自己在国内的生活。
如果不是危急情况,他们不会给他打这个电话。
谢时白又想起刚回国的第三个月,时念偷偷跑出来想看看他过的好不好,结果病情复发,在马路没控制住自己,差点出车祸。而谢时白只能拼尽全力去截停。
从那以后,谢时念的人身自由便被控制起来。
很多事情必须经过肖医生的同意才能进行。
有时候谢时白会想,像谢时念那样一个张扬不羁爱自由的女性,被圈在那个疗养中心,是否真的会快乐。
可是他不敢去想,他知道谢时念为什么会怎么听话。
只听谢时白沉重地叹了口气,随后对肖寒说:“你和时念说,我会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