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鹤洗漱之后,正欲关门休息,一只手抵住门框。
“夫人,何意?”文渊周手持烛火,微弱亮光显得他愈发神秘,周身诡异气氛,好似就要将人吞下去。
溪鹤脊背发凉,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要同我睡一起吗?”问得小心翼翼。
文渊周声音暗哑:“我们是夫妻。”
溪鹤垂眸思索,夫妻,确实该共眠!可是,瑾娘说过,相爱的人才躺一张床。
“我们不是相爱的人,也能睡在一起?”
文渊周知她被赵宗瑾养得无知,可这般不知情爱,赵宗瑾必定严防死守,她究竟在怕什么?
不过到如了他的愿。
“夫妻比相爱之人更为亲密,同榻而眠,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哄骗话语脱口而出。
“你不会摸我吧?”溪鹤声音带着几分忧虑。
此言一出,昨夜春景浮上心口,文渊周身子燥热,原来还是懂些房中事的。
他垂眸低笑,烛火映得眼底愈加漆黑,语气酥麻:“想我触碰你吗?”
“不想。”溪鹤拉开门让他进屋。
“只有一间房,我们只能住在一起。”
她褪去外裳,站在夜色里说道:“你说的也对,夫妻能一同吃住,而爱人却不一定。我们已是夫妻,同榻而眠不算什么。”
阿爹阿娘也是陌生人成了夫妻,生了她和妹妹,夫妻,就是很亲密的家人。
文渊周可不是守礼君子,昨夜因故隐忍,今夜,便是新婚夜吧!
他熄灭烛火,任由月光流泻而入,朦胧中情火灼人。
“楼下库房有新被,你去取来。”溪鹤话音刚落,便感受到身后温热身躯。
脊骨颤栗,酥麻化作丝线钻入血脉,指尖失去感知。
强劲温热的手盖住她眼,长睫颤动,勾得文渊周失了呼吸。
“你要亲我摸我吗?”溪鹤声音就如风铃般透澈清晰。
“我有点害怕,书没说会害怕。”声音带上几分颤意。
文渊周揽人入怀,湿热气息擦过白玉颈侧,缠着微开的衣角流入她处,指腹摩挲肌肤,一只手不安分的停在衣带边缘。
“你可知我在做什么吗?”嗓音低沉,抑制不住的情思。
“知道。”微微怔愣,眼里无情无欲,只剩亮色懵懂求知。
他久久不动,忽然变换姿势,两人距离倏然贴近,仿佛要融为一体,眼里情欲裹住娇躯,软舌,滑颈,每一寸都透着难言的敏感。
……
“溪鹤,溪鹤……”
……
“呜……”溪鹤无法呼吸,眼波溶溶,香腮染霞,身子到处生痛,只能看见白茫茫一片,寻不到文渊周人,怎么和书上……写的不一样。
……
窗外好风景。
文渊周斜倚而望,月色朦胧,潭水玉华,夜湿露重,白袍浸透贴着匀称薄肌,微微转身带着腰腹摇曳,汗珠滚落入紧绷沟壑。
月色倾泻在庭院浅潭,夜风掠过,水面倏然轻颤,惊起涟漪微颤,柔波荡漾。
恰如秋色撩人。
潮湿浸透松软泥土,而在潭底深处,暗流涌动,石隙间旧水与新水悄然交融,生生不息。
便是春日生机。
夜色扰人心意,看不清院中植株美态。
夜风袭来,似有寒雨。
好似冬日冷意。
天都,即将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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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窗外寒雨砸得窗户飘摇,吱呀作响。
溪鹤被惊醒,四肢使不上力,胯骨难受,各处隐隐作痛,药香浮动。
但感到难得的清爽,层层纱帷已被束好,红绸棉被换成薄毯,身子也已擦净,屋内钻进丝丝寒凉,没了往日热气熏蒸。
她撑起身子走到微开的窗户旁,隔着缝隙望着院中小潭发神,雨中寒气萦绕,院中积水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一道人影踩着圆圈缓步闯入她的视线。
文渊周收伞,换去湿透的鞋袜,提着食材走入厨房,生火烧水切菜煮饭炒菜,游刃有余,一气呵成。
他端菜回正屋时,便见溪鹤趴在软榻上看书,鹅黄薄衫,雪肌檀唇,墨发垂落,整个人愈发纯真圣洁。
“夫人,趁热,先用膳。”温柔贤淑,与昨夜狠劲缠绵厮磨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麻烦扶下我,我骨头疼。”溪鹤拽着他的衣袖坐起,扑鼻松香惹得她深吸获清明。
“这是什么香?真好闻。”
文渊周身子微顿,随即将溪鹤的长发揽到身后,在她耳畔低声说道:“药味。”
他瞄了一眼她看的书册,眼角也浮现笑意,精笔彩绘春景图,怪不得懂,原来有在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