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鹤见瑾娘脸色变化,待她神情恢复正常,笑着说道:“先不管那些大事,咱们先管好眼前事。”
“也不知赵宗瑜是如何处理文家公子受伤之事。”
“我们可不能吃哑巴亏。”
赵宗瑾躺回床上:“这事闹不起来,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溪鹤却有想法:“不管如何,我们必须要反击,不能白受人欺负。”
赵宗瑾双臂交叠枕在脑后,慢慢说道:
“赵宗琨婚事已成,下一个便是我。”
“我所谓的未婚夫——文渊周,已经到了赵府。”
“文氏分支的庶家公子,亏赵世勋能在文家诸多公子中选出他。”
“前世赵老头病危,我当众拒婚,祖母气得病倒,文氏一族对我颇为不满,别人也骂我谄富骄贫。”
“今生我既然要迈出宅门,便不能如前世般招摇,毁自身名誉。”
溪鹤闻言趴在桌上玩弄茶杯,思考如何才能破局。
“姑娘,二姑娘来了,您要见吗?”门外传来花苓声音。
溪鹤和赵宗瑾交换眼神,不知赵宗瑜来此是何目的。
但是,破局之人出现。
溪鹤低声说道:“敲她一笔,要钱要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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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今夜之事不是我的安排,我确实不知。”赵宗瑜刚进门便跪倒在地。
“姐姐,呵!好妹妹,难不成是姐姐的过错。”赵宗瑾闭眼,冷言说道。
赵宗瑜当下无一丝傲气:“姐姐,无论你如何看我,我只希望今夜之事,莫要闹大,这也是为了你的清白。”
溪鹤不满:“清白,二姑娘,听你所言,清白及其重要,那怎就有人专行这恶事?”
赵宗瑜望向溪鹤:“我已经处理了知今夜事的丫鬟小厮。”
溪鹤闻言一顿,她没想到,赵宗瑜行事这般狠辣果决。
“文修楷呢!他可不是任你摆弄的人。”赵宗瑾可不信赵府能得罪文家。
“是,所以我求姐姐,救救我。”赵宗瑜毫不掩饰她的目的。
“救你?你是做事不顾后果的人吗?”赵宗瑾可不信赵宗瑜会为了不嫁文修楷,就做出这般不顾后果的恶行。
“是你母亲,她可真疼爱你。”溪鹤接着赵宗瑾的话说道。
赵宗瑜没想到她们能这么快猜出幕后黑手。
母亲冲动,见大姐颇受文氏小姐夫人称赞,又想替父亲解决难题,想她嫁入皇室,做人上人,布局走险棋,反而害了她。
“你父亲想将你嫁给崇礼王嫡子李廷朝,可祖父想将你许给文修楷。”赵宗瑾下床,垂眸看向跪地之人。
赵宗瑜十分震惊,又听平日深处宅院,闺中小姐典范的姐姐说道:
“崇礼王手握兵权,替兄暂管朝政,陛下几子均无建树,未来登基称帝的,必是崇礼王。你们想讨好他,也不奇怪。”
大伯官至礼部尚书,父亲只是礼部小官,多年来未有升任,如今想投靠崇礼王,打算将她许给对她有好感的李廷朝,可是:“姐姐怎么知道?”
溪鹤瞧她脸色惊变,故作深沉说道:“二姑娘,你母亲这番作为,难不成,想靠几句话,便敷衍过去。”
“你们想要什么?”赵宗瑜知对方意思。
赵宗瑾看向溪鹤,没错,溪鹤的想法是对的,她赵宗瑾不需要口头假意虚伪的道歉,她只要真金白银。
“我要你在南海的五家珠宝铺,包括珠奴。”赵宗瑾垂眸盯着赵宗瑜,开口索要。
赵宗瑜闻言眉头紧锁。
珠宝铺!珠奴!
姐姐,我真是小瞧你了!
母亲,你这回害惨我了!
“可以。”南海的珠宝生意多年来被玉鹤行打压,为了护住母亲,舍便舍了。
溪鹤转身摸出纸笔递给赵宗瑜,脆声说道:“好!二姑娘,可不要违反约定。”
赵宗瑜捏着纸笔,自嘲无言。
赵宗瑾!溪鹤!玉鹤行!
怪不得,姐姐啊!你还真是深藏不露!
高傲的赵宗瑜吃瘪服软,赵宗瑾却没想象中的报复爽感。
跪地单薄纤细的身影,变成前世的她。
耳畔是前世赵宗瑜的疯狂怒吼:“为什么?我是你妹妹?你为什么要把溪鹤送上他的床?为什么?姐姐,为什么?”
……
“姐姐,陛下不见我,陛下封她为皇贵妃,姐姐,她是皇贵妃了,那我算什么?”
……
“一个皇贵妃!一个淑妃!姐姐,我算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
赵宗瑾胸口胀痛,难以呼吸。
不是的,不是的……
溪鹤发觉瑾娘脸色惨白,忙将掌心贴向他颤抖的脊背,柔声低问:“瑾娘,可还满意?”
赵宗瑾骤然清醒,胸口剧烈起伏。
赵宗瑾,你不能心软。
她最会装可怜了。
你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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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文修楷醒后,一股怨气冲入脑海。
没想到,赵府人如此胆大包天,爬他床,打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