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中,女娘们都可呵呵的投壶,只当是玩乐,误打误撞投进了一两支外,便没了下文。
祁夜滢到来,何鸢自然是认得的,走过便招呼道,“钰阳君可要来试试?”
“这个且稍后放一放,我是来予你这个的。”祁夜滢拿出那手帕给了她,上面便就是她绣好的鸢尾,何鸢人如其名,确实喜爱鸢尾。
“那日只是随口一说,钰阳君竟记下了!”何鸢拿到手帕喜笑颜开,只是祁夜容的生面孔却也吸引了她的目光,“这位是?”
“这是我阿姊祁夜容。”
“哦~”何鸢自是听过她的事,于是不由自主的打量着她。
“这不是那疯了的祁夜娘子?”一旁玩的不亦乐乎的太尉之女于莲清听到这个名字倒是立马转身,手中拿着还未投出去的没有箭镞的箭杆。
“怎得出了府了?”说罢,便看向祁夜滢,嗤笑道,“莫不是钰阳君带着你这疯癫阿姊过来的?哦。也是,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们姊妹嘛,只是不曾见过你们二人出府,倒是忘了你还有个阿姊,钰阳君不会怪我吧?”
“莲清阿姊哪里的话,此前我阿姊的身体确有抱恙,可如今尚好,便出来走走,可有不妥?”
“听闻几年前你阿姊便出来过,模样于现在这般并无二致,原以为是好了,不曾想竟当街发疯,险些吓死了一个老媪,如今她亦是这般正常,可你敢保证她完全好了?”
“你.....你从何处听来的谣言?自然没有!”
“这可不是谣言,那日我和我的婢女就在街上呢。”于莲清身旁的女娘站出来说道,那胸有成足的模样可谓是满脸的骄傲,“险些吓死我们了。”
话落,在场的人还真就窃窃私语起来。
“你......”祁夜滢鲜少出门,外面和家中的的一些突发事情,难云仙只管封闭,不让她知晓。
而祁夜容倒是目光悠悠的看着眼前得意之人,于莲清似句句紧逼,满脸得意,可目光确从未落在她的身上,只顾着逼向祁夜滢,见到祁夜滢的时候手中握着的箭杆的力气倒是紧了几分,若她没看错,这女娘的眼中尽是妒恨。
“胆子这般小,难怪这箭怎么也投不进去。”祁夜容站出来,她侧目看了眼那空空只有两只箭杆的箭壶,“不过你胆子倒是也不小,不然我发病那日可就是你的出丧日了。”
“你!你敢咒我!”
“何家娘子,不知你今日可是带来了一些一些畜生?”祁夜容并没有正眼看着她们,反而问向了何鸢。
何鸢答道,“什么?我不曾带来畜生。”
“这就怪了,为何我刚才一直都听到有畜生在叫,听着耳朵疼。”
“你敢指摘我!”于莲清没被激到,但她旁边的女娘倒先急了。
“我不曾指名道姓,你又凭何说我在指摘你。”
“方才只有我和于家阿姊在说话,这里只有人,你不是在指摘我们,难不成还凭空多出几只畜生?”
话音刚落,她倒是反应过来了,连忙怯怯闭嘴。
“祁夜娘子嘴巴好生厉害,我们只是关心你罢了,怒气缘何这般大。”于莲清倒是变了脸,笑盈盈的看着祁夜容,“况且,你这疯病确实吓人的很。”
“是吗。”祁夜容朝她步步紧逼,“大夫都说我已然好转,可我瞧着,这位女公子的医术似乎更加了得,不若,你帮我看看,我好对症下药?”
不得不说,于莲清确实是怕的,祁夜容逼近一步她就后退一步,“你......要做甚?”
眼见于莲清退无可退,她身旁的女娘倒是眼睛犀利,瞧着走进的朝泠郡主便立马行礼,“见过郡主。”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纷纷朝着朝泠郡主行礼。
吕商鱼跑过来,见着于莲清手中的箭杆立马便问道,“你们可是在投壶?”
“是。”
吕商鱼连忙招呼着朝泠郡主过来,“郡主阿姊你也来试试。”
见着众人的沉默拘束,她又哪里玩的开呢,“不了,我不会。”
“郡主可想试试?”祁夜容先开口道,“这壶中的两支箭便就是女公子投的,可厉害了,郡主若是想试试,可以让这位女公子教教你,既出来玩乐,郡主何不玩上一玩。”
“没想到淑阳君还会投壶。”她这一番话倒是激起了朝泠的心思,闻言便看向于莲清,“不知淑阳君可否教一教我。”
“郡主开口那是自然,只是独乐不如众乐,大家一起来岂不更好。”说着,她将目光放在了祁夜容身上,“祁夜娘子久居深闺,这些小把戏怕是也没碰过吧。”
祁夜容只是笑笑不曾说话。
不过于莲清这般举动倒是让朝泠郡主放下了拘束,也同这些小女娘玩了起来。
因忌惮着这些人,祁夜容只好装作不会玩,随便的投上几下,就是给这于莲清乐坏了。
又到她了,下意识的玩转着手中这把箭杆,却听到了于莲清在一旁开口,“看来祁夜娘子不太会玩啊,我们让着她点吧,好歹祁夜娘子久病初愈,也难免身子上有些不适。”
可于莲清只顾着说着,祁夜容二话不说直接就瞄准壶口擦着边投了过去。
这力道于莲清还以为她真投了进去。
祁夜容不屑理她,笑着说道,“多谢淑阳君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