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心遗体的睫毛颤动时，顾沉舟的战术目镜迸出裂纹。培养舱里的营养液泛着诡异金芒，那些本该死去的脑神经元正在量子层面重组，将整个污水处理厂改造成神经脉冲发射塔。

"她的大脑是活的。"陆昭明的机械义眼渗出蓝血，"林晚秋用衔尾蛇算法维持了最低熵值..."

蜂巢无人机的轰鸣由远及近，三百个戴呼吸器的市民从排污口涌入。他们的瞳孔刻着θ符号，手中握着用记忆熵值固化的黄金冰刃。顾沉舟的匕首在掌心转出残影，刀刃却停滞在某个白发老者面前——是七年前警局门口的早餐摊主。

"认知污染覆盖率97%。"陆昭明拽着他退向控制台，"他们现在只是蜂巢的触须。"

林晚秋的投影从遗体口中溢出，化作数据风暴席卷空间。顾沉舟在量子湍流中看见骇人真相：叶文心的颅骨内嵌着微型时间机器，正将她的死亡时刻无限循环在手术台上。每个循环周期里，苏离的婚戒都在无名指上多出一道裂痕。

"这才是真正的衔尾蛇。"林晚秋的声波震碎玻璃幕墙，"用最爱的学生囚禁最爱的女人，是不是很浪漫？"

陆昭明的量子触突突然暴走，机械义肢不受控地掐住顾沉舟咽喉。他胸口的∞符号分裂成双环，左眼投射出二十年前的实验室监控：婴儿时期的顾沉舟正将记忆芯片插入叶文心太阳穴。

"认知病毒...发作..."陆昭明的处理器迸出火花，"快毁掉我的..."

逆光者的神经脉冲弹击碎培养舱顶盖。鸟嘴面具人带着五个新成员从天而降，他们的提灯组成六边形矩阵，θ型火焰在遗体周围形成防护罩。顾沉舟趁机将匕首刺入陆昭明的量子触突接口，强行下载他的记忆云。

在数据洪流中，他看见截然不同的实验室日志：叶文心才是普罗米修斯计划的发起者，林晚秋只是执行者。当年所谓的"叛逃"，其实是叶文心发现记忆熵增可以逆向封存人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