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的!”林江野无奈地抓抓头发,把本就被花不染薅乱的头发抓得更加不忍直视:“玉流莺承认了这段时间他们就是在找我,也明确表示过要带我去见林狗。”
花不染:“哦?是吗?玉流莺是怎么说的?”
“她说要带我回去交差,还说不论我是残是废都不关紧要,只要把我人带回去就行了。”
花不染终于信服似的点点头:“倒是林狗的风格,我猜你肯定会答应她,表示愿意主动跟她去见林魔头?”
“是啊,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我也想趁机......”林江野的话头一顿,猛然抬头看向秋无际。一旁的花不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你个小林子,胆子不小啊。别人对林魔头唯恐避之不及,就你能耐,主动往上凑是吧?”
林江野讪讪一笑,顾左右而言它:“不管林狗在不在附近,反正让大家多留意几分总归没错儿,花兄,这件事还有劳你告诉大家。”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花不染眉头一挑,转身走人:“这种事都交给你花哥哥,剩下的......我可就管不着喽~”
剩下的?还剩下什么事?林江野脑子突然短路,把这换句话翻来覆去咀嚼,也没想出来个名堂。直到花不染出去时带上房门,这个房间里唯二的人开始说话:“我记得,你当初答应过我,不会主动去找林狗。”
记忆一瞬间铺面而来,林江野喉结滚动,心虚地偷偷咽了口口水:“我......就是......机会难得嘛。”
“林江野,跟你说过多少次,林狗是疯子!疯子你懂是什么意思吗?他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猜想,你怎么就不能听一听呢?你见到林狗又能怎么样?上赶着被他当下酒菜吗?”
秋无际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林江野能感受到里面蕴含的怒气:“碰到玉流莺的第一时间为什么不放信号?为什么在战力悬殊的时候不直接撤离?你逞什么英雄呢?还是觉得自己是不死之身,无论多重的伤都无所谓是吧?”
“我没有,”林江野小声辩解:“当时根本没时间想那么多,玉流莺看到我的样子后表情都变了,我就是想知道林狗和我到底什么关系,万一我们真......”
“知道了又能怎样?”秋无际措不及防靠近揪起林江野的衣领:“你就这么着急想跟一个罪恶滔天的魔头扯上关系吗?”
“没有,我就是......好奇,好奇你懂吗?活了十几年凭空出现一个人和自己......”
“好奇就上赶着去送死吗?你知不知道我要是......”
“秋无际!差不多得了,”林江野抚开秋无际的手,把自己的衣领子拍拍平整:“我现在又不是已经躺在林狗的老巢任人宰割,没完没了了是吧?”
“我要是......要是......”要是什么呢?要是再晚一点,林江野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可是就像刚刚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他还在喋喋不休什么呢?
秋无际全身像是突然被卸了力般退后两步,嘴角泄出一丝自嘲:“嗯,已经很好了。”
林江野看着秋无际的样子,突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张口想再说两句什么,却看见秋无际已经收拾好他刚才喝药的碗勺。
“注意休息。”说罢,秋无际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秋无际,秋无际,秋......”
随着轻柔的关门声,林江野的声音被彻底隔绝开来。
静,突如其来的静。
少一个人之后,房间里瞬间变得空荡,要喊的那个名字仿佛还卡在喉咙里,目之所及却没有任何出声的必要。
林江野一直维持着起身的动作,直到一滴冰凉的汗水顺着腰腹滑向深处,林江野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起了一身薄汗。
胸口传来的钝痛让林江野不得不蜷曲起来,嘴里暗骂一声,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好在等林江野没有任何大幅度的动作之后,疼痛开始慢慢减缓。生无可恋地瘫在床上,林江野的脑子里开始不断闪现刚才的场景。
怎么办啊~林江野有点发愁,看刚才的样子,秋无际好像很生气。都怪花不染,他原本是打算隐瞒他和玉流莺交谈的那个片段,没承想花不染几句话就给说出来了。
在脑海中想到第八百个道歉方式之后,林江野的脑子里突然有个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不对啊,不主动去招惹林狗是一回事,林狗找上门来又是另一回事。现在的情况已经十分明了,他和林狗之间总会有碰面的那一天。与其被动遮掩,不如主动出击。况且林狗为了找个面具人已经牵连不少无辜受害者,谁知道他后面还会干什么事?万一有更多受害者出现怎么办?如果林狗所为真与他有关,让他如何自处?
所以,我没做错什么,林江野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我为什么要心虚?为什么要道歉!他秋无际凭什么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