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没关系吗,为什么会先喊你的名字?
顶着这些目光,钟若淮反而愈发淡定自若,直面来到身前的男人,眼神疑惑地说:“你好,有什么事吗?”
他这副陌生客气的作派反而令人不确定,这像是有什么关系的样子吗?
殷华凑到他耳边,悄声道:“我不太认识你的这些队友,你能帮我介绍一下吗,我想敬你们这群为国争光的人一杯。”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廓上,钟若淮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摸耳朵,有点痒。
这么一个小请求,他没什么拒绝的必要。
“行,但我也只能告诉你我认识的人,今天来这儿的运动员不止有我们乒乓球项目的,还有其他项目的,我不太认识他们。”
“好,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
目的达成,殷华占据钟若淮身边的位置,清了清嗓子,环视一圈。
“今天很荣幸能够见到各位金牌得主,我想敬你们一杯。”
“接下来就让钟先生帮我引荐一番。”
钟若淮颔首,正儿八经地一个个介绍过去。
男人微弯着腰,跟随他的指引敬酒,边敬还边夸对方。
作为男队、女队的队长,秦瞳和苏语蓉是最先被敬完酒的。
“瞳哥,你有没有一种感觉?”
“嗯……咱俩想一块去了,这殷影帝和小淮一白一黑的穿搭看起来还挺登对。”
“是的,好像是一对新人来敬酒了。”
苏语蓉越看越觉得像。
长相、身高、身材、言谈举止都很合适。
就是职业差距太大,一个是富有文艺浪漫细胞的演员,一个是绝对理性到严谨的运动员,如果真的走到一起,也不知道彼此之间有没有共同话题聊。
演员也挺忙的。
打了这么多年球,她自知从事职业运动员这一行就注定无法平衡事业与生活。
实在是太忙了,训练与比赛基本填满了他们的生活,留给自己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这也变相要求另一半要做出很大牺牲,要奉献,要体贴顾家。
尽管不都是这样,但这种现象在体育圈里不算少数。
殷华敬完乒乓球队,朝钟若淮点了点头后便打算去敬别的项目的运动员。
临走前,左佑拉住他,小声说:“殷华哥,少喝点酒,别喝醉了。”
“我尽量。你也比完赛了,什么时候回国啊?”
“大部队是明天回国。”
“到时候你大哥应该会去接你,见面后你们好好聊聊,都是一家人,没什么过不去的。”
“才不是一家人。”左佑低声反驳,对上殷华不赞同的眼神后松口道:“我会跟他聊聊的。”
“嗯。”殷华摸摸他的头,这两兄弟之间的事他也不太好掺和。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也只能提醒到这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啊。
送走殷华,左佑发现钟若淮好像往这边看了很久,直到他转过身来,他才状似无意地移开目光。
看谁?总不能是看他吧?
应该是错觉。
看到殷华与左佑聊天,钟若淮才后知后觉。
左佑叫他殷华哥,他明明跟左佑更熟悉,为什么要叫自己为他介绍?
看了已经在别桌聊得很开心的男人一眼,钟若淮搞不懂他的想法。
难道是因为睡了一觉没等他起床?也不至于。
或许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认识的人更多?
算了算了,别多想了。
敬完酒,殷华顺带给了几份签名,合影若干张。
知道自己天生有着一张冷脸,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很冷漠。
为了不让别人误会不喜,他在人多的场合习惯性地脸上带笑,走一圈下来,脸都快笑僵了。
结束社交,殷华蹲在场地边缘的雕塑旁,不顾形象地揉着自己的脸。
喝多了。他感觉有些头晕,胃里翻涌着,难受得很。
再待下去可能会出糗。
此地不宜多留,殷华撑着膝盖勉强起身想要离开。
大概是起狠了,他突然眼前一阵恍惚,暂时失去身体的控制权,站都站不稳。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丢人平地摔时,腰间倏然出现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让他免于跌倒。
殷华靠在他身上,低下了头。
由于拉近距离,他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洗发水或者沐浴露的味道。
很好闻。
为了防止殷华滑下去,钟若淮只能用手臂紧锢着他,两人此时面对面的姿势亲密而暧昧。
突然,他身体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