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呜咽着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祈求。
余眠却偏偏不如他愿，手机紧贴着耳朵，眼睛是笑着的，却没有停下来，时不时会还会瞥他一眼，跟甜甜的通话一直没有挂断，这通电话似乎丝毫不影响他做别的事情。
临近崩溃的江枫压抑地哭着，神经紧绷得厉害，却没想到眨眼间就被余眠强制性翻了个身，被迫跪趴着。
“你别……！”他控制不了地叫出声，他听到余眠还在跟甜甜说着话，下意识咬住指尖不敢让手机那头的甜甜听到。
“嗯？你说小枫哥哥吗？”而余眠似乎发现了他的小动作，用力地拉回他的思绪，不紧不慢地更进一步逼他，“不用担心，他现在很快乐。”
“唔唔……”江枫头皮发麻，慌张地埋进柔软的枕头，闷闷地小声求饶，“你快点……挂电话……”
“嗯？”余眠俯身凑近他，嗓音压得很低，但语气恶劣到极点，“小枫哥哥你的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
“我、我说……”江枫咬着牙，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颤颤巍巍地说，“快点挂……挂电话……”
“那怎么行？”余眠额间碎发汗津津的，语气温柔得要命，“我跟甜甜还有很多话要说，对吧？”
江枫双眸失神，已经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骨头缝钻进神经元里，不断地推他向前，直到前头出现一片白光。
他猛地僵住，下一秒完全栽进柔软的枕头里，软绵绵地趴在床上茫然又急促地呼吸着，指尖无力地垂在床边，泛着一股滋润过的淡粉色。
江枫还没从余韵中缓过神，猛地想起电话好像还没挂，脑子一片眩晕，他又慌乱又委屈，特别生气地踹了余眠一脚:“你他妈的……”
“老婆别生气。”余眠连忙抓住他的脚踝，把手机的通话记录给他看，低声哄道，“我早就挂了。”
看到两分三十秒的通话时间，江枫的心总算是放松了下来，旋即他又想到了什么，气不过又伸腿踹他:“你还演戏骗我？！”
“对不起。”余眠道歉的态度十分诚恳，语气又很无辜，“哥哥刚才那副模样太诱人了，忍不住想欺负你，就想骗骗你……”
江枫凶巴巴地瞪着他:“你下次再敢这样试试……嗯嗯嗯？！”
余眠忽然伸手把他抱了起来，重力集中到一点，江枫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饱胀感逼得他眼尾发红，带了点惹人怜的味道。
余眠抱着他走动，爱意也愈发地深，到了浴室才把他放了下来。
还没等江枫反应过来，余眠就直接把他翻转了个身，从背后抱住他，逼着他不得不面对着浴室的大镜子。
江枫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却听见余眠夹杂着喘息的低沉嗓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睁开眼睛。”
“不要……”江枫闭得更紧了，哆哆嗦嗦地缩着身子往后躲，“呜……我不看……”
“哥哥，你乖一点。”余眠从喉间溢出低低的喟叹，他从背后咬住江枫的耳垂，掐着他的下巴往前扭，“睁开眼看看你自己，真的很漂亮。”
他的嗓音太过性感，听得江枫浑身酥软，他被迷得有些晕眩，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自己穿着女装坐在余眠的腿上，裙摆汗津津的湿透了，黑□也只有可怜的一点点，他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笑的脸，现在现在看起来完全不一样，理智被碾得粉碎，只剩诚实的慾望。
“哥哥，看到了吗？”余眠痴迷地亲吻着他的侧颈，留下红色的印记，“是不是很漂亮？”
“不……”江枫又重新闭上了眼睛，颤着声音否认，“不是我……”
余眠的动作一顿，在里面缓慢地碾磨，笑得很恶劣:“宝贝是不是没看清？那我让你再看得清楚一点好不好？”
江枫有点迷茫，没理解他的意思，下一秒就被余眠提着腰压在了镜子上。
“你干什么……！”玻璃的镜面太冰凉，冷得他猛地瞪大双眼，他伸出手疯狂推搡哭叫，“不、不要……我不看……”
“凑近点，看得清楚点。”余眠笑得很开心，掐着他的下巴正对着镜子，逼着他看清楚镜子里的两人，嗓音含混不清地说，“哥哥现在的样子，真的很漂亮啊。”
“你他妈的……！”江枫趴在玻璃镜面上，艰难地抠着光滑的镜面，恼羞成怒地骂，“狗东西……！”
“口是心非。”余眠捞住他的腰不让他掉下去，还很有心情地调笑，“哥哥明明也很喜欢这样，不是吗？”
“你滚……啊……！”江枫透过镜子凶狠地瞪着身后的余眠，下一秒就软了下来，“等、等会儿……”
他被逼得说不出来话，只能费力地抠着镜子，在上面留下一道又一道深深的痕迹。
江枫的眼泪越掉越多，已经哭得上气不喘下气了。也许是看到他这副模样有些可怜，过了没多久余眠从背后靠过来，哑声说:“受……不住的话，就说爱我。”
他恍惚了一下，以为余眠是说了就会放过他的意思。
于是他信以为真地侧过脸，在余眠的耳边断断续续地哭着说:“我爱你……”
余眠听见了，带着笑意的嗓音里饱含真切的激动:“嗯，知道了。”
然而一句“我爱你”的效果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过了一分钟不到，江枫哑着嗓子又说了一遍“我爱你”。
说的次数越多，越是没有效果。到后面他几乎是凑到余眠的耳畔处反反复复地呢喃那句“我爱你”，才能得到转瞬即逝的温柔。
在最无助的时候，他一边在心里觉得余眠就是个小骗子，一边又哭着说了最后一遍“我爱你”。
话音刚落，他便听见余眠低笑一声，沙哑的嗓音沉沉地回应他:“我也爱你。”
小骗子。
江枫迷迷糊糊地又在心底骂他。
……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女仆裙早就不见了，他浑浑噩噩地被余眠抱着，背后传来毛茸茸的柔软触感，他以为终于可以休息了，却没想到余眠还在继续。
他逐渐恢复了一点理智，艰难地睁开眼，才发现余眠把他抱下了楼，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江枫的嗓子沙哑得不行，难受地低吟:“明天……明天行吗……”
“不行。”余眠看着他的腰肢塌陷下去，后背那两块肩胛骨微微凸起，中间的脊椎线条很漂亮，一路往下延伸，“今天的礼物当然要今天吃个够，不是吗？”
江枫被这一下天旋地转弄得昏头昏脑，他的双肘下意识地支撑着身体，客厅明亮柔和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落下融在一块的影子。
……
江枫感觉到自己又被抱了起来，下一秒后背就贴在了冰凉的透明玻璃上。他微微侧过脸，呼出的灼热气息变成白雾。透过干净透明的落地窗，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外面的风景。
黑夜中的月亮太耀眼，刺得江枫眼泪朦胧，委屈地哭了出来。
“……哭什么？”余眠的嗓音沉沉，粗粝的指腹轻轻擦掉他的眼泪，“没人看得见。”
“会、会……万一……”江枫浑身颤栗，哆哆嗦嗦地低语，“万一有人……”
“没有万一。”余眠凑近他，吻了吻他的眼泪，声音温柔又强势地钻入他的耳朵里，“上次放过你了，这次不可能。”
江枫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因为他又开始不自觉地搂着余眠的脖颈，软着嗓音撒娇:“换、换……好不好……”
余眠半眯着眼，沉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回应他。
江枫拽住他的手腕，泛粉的指尖勾着崭新的表带，声音颤抖地求饶:“老公，求你了……”
“嗯……”余眠总算是有了点反应，慢条斯理地低下头，恶劣地咬住他柔软的唇，“那你跟着我说一遍，我就换。”
江枫乖顺地不像话，眼尾泛红地点了点头。
“跟我说。”余眠很满意他的听话，奖励似的吻了吻他的眼睛，“不管以后发生什么，”
江枫没什么力气，声音也软绵绵的，带着厮磨的沙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
“我只爱余眠一个人。”
“我只爱……余眠一个人。”
余眠愉悦地勾了勾唇，又继续说:“永远都不会离开余眠。”
江枫的呼吸细若游丝，带着哭腔的嗓音磕磕绊绊地重复:“永远……都不会离开余眠。”
余眠信守承诺地抱着他，如他所愿换了地方。
……
江枫实在是又累又困。
困到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但余眠却在此时很贴心地给他系上围裙，温温柔柔地跟他说他现在想吃糖醋里脊，让他现在做给他吃。
“那你能……”江枫有些瑟缩地抖了下身体，手里还拿着锅铲，软着嗓音地说，“……先出去吗？”
“不可以。”余眠从背后紧紧贴着他，含住他的耳垂吸吮舔吻，用了点力气，“哥哥要这样给我做饭吃。”
江枫手一软，锅铲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震得他全身酥软发麻。
“不行……我真不行了……”江枫想哭又哭不出来，求饶一般地看向余眠，“放过我吧……”
“不可以。”余眠很低地笑了下，喘息未定地说，“哥哥说过要补偿我的。”
江枫费力地转了个身，抵在橱柜的边缘，闷闷地低哼了一声:“……分期行吗？”
他是说过补偿，但他没想到余眠这么疯啊。
他实在是无福消受。
“行。”然而余眠还在不知疲倦让他抓着楼梯扶手，压低嗓音哄着他，“最后一次。”
江枫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脑袋昏昏沉沉，双眸失神地盯着客厅带着重影的吊灯，似乎摇摇欲坠。
而余眠让神游天外的他回过神来，一遍又一遍逼问他:“喜欢吗？”
“喜不喜欢？”
“嗯……”江枫摇了摇头，浓浓的哭腔中带着一丝鼻音，整个人委屈得不行，“喜欢……”
“爱不爱我？”
“爱……”
余眠弯了弯唇，在他额间落下一吻:“嗯，老婆真乖。”
“对了，我刚刚想到一个很棒的提议……”他按捺不住地继续说着，在这种时候他似乎很喜欢喋喋不休，“要不要听？”
江枫的额间碎发湿哒哒的，汗水滴落到下巴，他有些迷茫:“……什么？”
“买个巨大的镜子。”余眠低低地喘息，附在他耳边轻声说，“安在天花板上，这样的话，就可以……照清楚每一个角落……”
江枫打了个哆嗦，仿佛明白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似的，急急地伸出手去捂住他说个没完的嘴巴，却被一把拽住手腕压到后腰。
“下次我们……再这样……”余眠呼吸粗重，额头滴汗，嗓音却透着极致的愉悦，“就可以……让你看清我们的……每一个场景……”
江枫蜷缩着脚趾，抽噎着骂他:“变态……”
被骂的余眠露出笑容，半点也不生气，反而好心情地附和他:“嗯，我是变态。”
“还是喜欢□你的变态。”
在即将昏睡过去的时候，他在沉沉浮浮中听见余眠带着笑意的声音。
“果然，我还是最喜欢哥哥的礼物了。”
这也是有史以来他收到过最棒的生日礼物了。
余眠在心底又添了一句。
……
过于疯狂的结果就是隔天江枫发起了低烧。
作为加害者的余眠看着闷在被窝里的江枫，小心翼翼地替他掖好被子量体温，又给他小口地喂温开水。
江枫烧得迷迷糊糊的，难受得哼哼唧唧，余眠不放心，一直坐在床边照看他。
江枫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忽然微微震动起来，他看了眼微信备注，皱着眉想点开看，想到了什么，又问还躺在床上的江枫:“我可以看你和你朋友的微信记录吗？”
江枫烧得有些糊涂，迷迷瞪瞪地摆了摆手，嗓音软绵绵的:“随便你……”
余眠心满意足地点开了微信，上面安静地躺着最新的一条消息。
[然然升起]:枫宝，你男朋友还生气吗？
余眠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指尖不停地往下滑，这才知道江枫会穿上女仆装都是陆然的推波助澜。
他摩挲着下巴，认真地想。
嗯，好像让江枫多跟陆然玩玩也挺不错的，说不定还会给他带来类似于这次的“意外惊喜”呢。
愉快地做完决定，余眠点开输入框，慢条斯理地打字。
[远道]:不生气了。
[远道]:他还说以后让我多跟你玩。
看到消息的陆然:？？？
嗯？
男人都这么善变的嘛？
刚回复完陆然，余眠又接到了江妈妈的电话。
他默默地看了眼还在昏睡的江枫，余光又瞥到垃圾桶里那一团被撕得破破烂烂的女仆裙和黑丝，很是心虚地接了起来。
“妈……”
“他发烧了……”
“嗯……可能最近这几天，天气冷受凉了……”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挂了电话后，刚好定的闹钟响了，他便将体温计抽了出来，仔细看了下温度。
37.5℃。
余眠叹了口气，心想完了，这次太过火了，待会江枫肯定又得骂他了。
江枫被他的动静弄得意识清醒了一点，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事.后照料他的余眠，咬牙切齿地想骂他，嗓音却比昨晚还要软:“你是不是想让我死？”
“我没有。”余眠给他倒了杯温开水小心地喂他，小声地说，“对不起。”
“你滚……”江枫刚喝完温开水好受了一点，听到他的话脸上原本不正常的红晕更深了些许，脑子被低烧烫得晕乎乎的，“我他妈的都说了不要了，你还非不听我的……”
“嗯……”余眠摸了摸鼻尖，心虚得不行，“下次知道了，我会注意一点的……”
江枫的眼眶泛红，被他的话气得连连咳嗽了好几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他妈的还想要有下次？”
“好好好。”余眠生怕他病情加重，连忙顺着他，“没有了。”
江枫的呼吸这才稍稍顺畅了一点，身体放松下来。
余眠神情纠结地看着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动了动唇。
“那下次生日可以吗？”
“滚！！！”
—生日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