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枫还是三天没下来床。
他又休养了整整一天,大概是因为他平时身体素质不错,精神恢复得倒是挺快的,但疼痛感并没有减少。
尽管情事过后的余眠倒是温柔至极点,什么都依着江枫,事事都由着他,但江枫一点都不想搭理他。
狗东西,把他吃干抹净了还在他面前得了便宜还卖乖似的。
因为星期三还要上课,他终于从床上下来了。
哦,不对。
从那栋别墅里出来了。
余眠八点就有课,所以比他提早两个小时去了学校。
而十点才上课的江枫简直觉得自己像被关的金丝雀终于逃离牢笼的感觉,那感觉不要太酸爽。
他没坐公交车,而是打了辆车去的学校。
下了车后的江枫慢吞吞地朝着教学楼走去,偶尔还会暗搓搓地揉揉自己的腰。
每揉一次,余眠就要被骂一百次。
原本十分钟能到的路程,被江枫硬生生走了半个小时才到上课的教室,几乎是踩着点到的。
跟他同样踩着点到的还有段隐。
两人在教室门口,视线同时看向对方,忽然都有一种对方有什么地方变了又说不上来哪里变了的感觉。
江枫原本习惯性想坐前三排,最后咬咬牙还是扶着腰走到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位置,而段隐屁颠屁颠地跟着江枫打算坐他旁边。
老师已经进来了,手里拿着教科书:“人都到齐了吗?我要开始点名了啊。”
江枫和段隐同时慢腾腾地坐了下去,又立马跟个弹簧似的跳了起来,紧接着教室里传来两声惨叫和骂声。
“靠!”
“操!”
其他人循着声音好奇地看向江枫和段隐,连老师都调侃道:“都上课了你俩怎么还不坐下?”
江枫和段隐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一个扶着腰,一个捂着屁股。
但江枫的脑子转的比段隐快,他冲老师笑了笑:“老师,昨天我睡得太晚,我怕待会在课上会睡着,所以想站着上课。”
老师点了点头,又看向旁边的段隐。
段隐的脸色微不可察地扭曲了一下,附和着点头:“对对对,老师,我也是这样。”
“随你们。”老师摆了摆手,大学制度也没那么严格,“好好听课就行。”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紧接着又很有默契地看向对方,用无声的唇语交流。
江枫:“你怎么回事?”
段隐:“江哥,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
江枫:“……说来话长。”
段隐:“我也是。”
两人齐齐叹了口气,又刷刷地看向对方。
江枫:“你学我干什么?”
段隐:“江哥你学我干啥?”
江枫:“……”
段隐:“……”
两人欲言又止地望着对方。
江枫:“你先说。”
段隐:“不,江哥你先说。”
江枫:“漫展,说不说?”
段隐:“……”
段隐的唇形微动:“被人睡了。”
江枫下意识回了句:“好巧,我也是。”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大惊失色地盯着对方:“你(江哥)不是1吗?!”
江枫/段隐:“……说来话长。”
江枫/段隐:“……”
两人的脸色同时变得复杂无比,那可谓是精彩纷呈。
要不是因为现在还在上课,这两位难兄难弟估计早就抱一起哭诉自己的苦难了。
段隐:“江哥你不是说你是猛1吗?”
江枫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好意思说我,你不也跟我说你绝对不会做下面的那个吗?”
段隐难堪地捂住脸:“……我这是意外。”
江枫语气幽幽:“我也是。”
段隐:“展开说说。”
江枫:“你先说。”
段隐怒了:“凭什么?”
江枫冷笑:“漫展,西条高人。”
段隐:“……”
段隐憋了一口气,才低声说:“上完课再说。”
“行。”
江枫也很憋屈,憋屈地站着上课,憋屈地站了两节课。
一开始他坐车来的是软座没有太大感觉,结果到了教室里全是硬座位,刚一坐下屁股跟开了花似的疼得要死。
他暗暗磨牙,在脑海里已经不知道把余眠暗暗地杀了多少次了。
下课铃一响,待其他人陆陆续续都走了,教室里只剩下江枫和段隐两人了。
人都走光了,江枫这才把羽绒服脱了放在椅子上,缓慢地坐了下去,漫不经心地看向学着他用衣服垫着小心翼翼坐下来的段隐:“展开说说。”
段隐一坐下来就放松多了,脸上都是愤愤不平:“我能有啥啊,就是被白眼狼给吃干抹净了。”
“哪个白眼狼?”江枫下意识问,“我认识?”
“可不是吗。”段隐语气幽幽,“何止认识,前段时间不还在追你结果单方面失恋了吗?”
“徐烨?!”江枫一惊,“你俩怎么扯上关系的?”
“也没啥啊,就我昨晚去酒吧刚好碰见他喝酒买醉,脑子一抽就跑去安慰他了。”段隐仰天长叹,“结果两人都喝醉了,醒了就发现他把我给睡了。”
“你确定不是你睡他?”
“我要是睡了他,我会屁股疼?!”段隐怒了,一拍桌子,“这不是做零的时候才会有的感觉吗?!”
江枫:……可恶,他竟然无法反驳。
“算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段隐摆了摆手,“当次受也没啥,改天好了我再去找我的老相好去。”
江枫:“……万一你被他缠上了?”
“怎么可能?”段隐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俩最多算个一夜露水情缘,他缠我干什么?他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