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前一节自习结束后,月良被丽塔她们拉着去操场散步。
突然很想去厕所,月良把这归结于里苏特早上准备的牛奶上,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孩子了他到底明白了没有。
“厕所吗?厕所的话隔得近的在器材室里,现在应该是没有人的。”
丽塔被月良问到就告诉了她,结果刚说完她就摆手表示听明白了撒腿就跑。
“……不用我陪着去吗?”她后半句话卡着还没说完呢,丽塔看着朋友一溜烟跑远的背影慢慢补上。
真是有精神啊,急着上厕所的心情她也懂的。
月良洗好手后整理了下发型,器材室不算很大,还有几个更衣间,她模模糊糊总觉得听见有人在外面说话。
“Caro, mi manchi davvero……”
“…………”
不是错觉,哪里的小情侣跑这边来互诉衷肠了?就是声音听着还蛮成熟的。
她没太在意决定出去,结果推门就看到阿帕基神色慌张的要进来。
月良:“?”
阿帕基:“?”
四目相对之时他也非常惊讶,月良正要开口他顾不上解释一把拉着她往里面走,还做出安静的手势。
很快月良就知道为什么了,她一脸无语的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声音。
“他们好像也要进来,我们非要躲起来吗?”她用很小声的气音问道。
“外面的人是老师,我们最好不要出去。”他也用很小声的气音说话。
最不妙的是外面的人好像打算进来,阿帕基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在门把手转动之时他破罐子破摔拉着月良就躲进了更衣间。
原来阿帕基是这种很容易不好意思的类型吗?遇到束手无策的状况就变得呆呆的。
不就是成年人啵个嘴吗?多大点事,月良表示自己做任务还看过更限制级的,只是这种话不能对同学说。
拥挤的环境让她想起很久以前和加丘被关在一起的经历,那次是被敌人偷袭了,这次是迫于无奈。
她是无所谓啦,现在走出去尴尬的反正是别人,但是阿帕基一直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出去。
他似乎无比震惊于她刚才竟然真的想要无视外面的气氛直接走出去。
怎么回事!?她完全不读空气的吗?不是说亚洲人更懂得微妙的氛围吗?阿帕基大受震撼。
但是现在也不好说话,他只能忍着,逼仄的空间里全是沉默。
器材室配备的更衣间很小,平时只能供一个人勉强活动身体,不管是阿帕基还是月良个头都很高,体型也不瘦弱,因此被迫挤着几乎放不开手脚。
话说为什么不一个人躲一个啊?那样就不挤了嘛,月良在心中大声批评阿帕基笨笨的。
感谢上帝,至少外面的人只是在互诉衷肠顺带互甩嘴巴,阿帕基可听不到她的心声而是在心中不停祈祷。
为什么他会跟女同学挤在一起遭遇这种令人无话可说的事啊?
他都能感觉到她毛茸茸的脑袋时不时转动一下,蝴蝶发卡上的丝绒缎带拂过脸颊触感痒痒的,阿帕基想躲开这奇特又陌生的感受,然而退无可退。
那不勒斯总是这么热,秋天也一样。
阿帕基能听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他只好庆幸自己比她要高大半个头,不至于被她看到难为情的模样。
月良从不给自己找罪受,她意识到后退也是白费力气以后干脆半靠着阿帕基,他比她高不少,她刚好可以把脸贴在他的锁骨上一点。
至于他难不难受月良才不管,都怪他自己要进更衣间,他的心跳很吵,就像以前的加丘一样吵。
阿帕基决定当自己是个假人,他在心里不停默念圣经,绝对不可以对同学产生任何下流的联想,不然跟自己看不起的人有什么区别。
他也不愿意思考为什么月良要贴在他锁骨上,总不会是觉得舒服一点就这么做了吧。
好不容易等到器材室重归安静,月良率先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她扒在窗边偷看刚离开的两个人,好奇的随口问道:
“哇,那是屎吗?哦不对,那是什么?”
她感觉不对快速改口,态度坦然得仿佛自己什么都没说过。
阿帕基接不了这话,他强装镇定默默忽略前一句直接回答后一句,“其中一个是四年级的体育老师,不过不教我们班。”
“他看上去像是一头刚被电死的猪,为什么会有人喜欢他啊?”
这都说的什么话啊?阿帕基一时被她刻薄又贴切的形容惊讶到了,并且她的表情无比坦荡,似乎是真心如此认为的。
虽然他也觉得很像,阿帕基还没整理好思绪只好跟着她的话回答:
“我想喜欢应该不需要特别的理由吧?心情又不会骗人,再说了就算是猪也会有人喜欢的。”
月良拍打着裙摆上沾到的灰尘,闻言下意识看向他。
“你刚刚说话也挺过分的哦,哼哼,你也觉得我说的很对不是吗?”